不过,沒事儿,不是还有个拆迁吗。好。先从李漠家拆起,先让他们一家子路宿街头几日,出出这心中的恶气。
于是,拿起准备好的白色涂料,在李漠家那摇摇于坠的院墙上,写下了几个大大的拆字。
写完看,看着自己的杰作想着,等过几天,再跟镇上雇的拆迁队,來看拆李漠家时,那李漠哭爹喊娘的模样。
想到这里,他都乐笑了。
欣赏了一番,就跟着镇里的干部和民警,去李二爷家搬粮食了。
搬完东西,经过这边时,正好听到了印海啸的那句话,于是他就挖苦的说道。
印海啸几人,此时看起來确实就跟几个乡巴佬的农民沒什么两样,如果印海啸不是这份打扮的话,贾仁绝对是不敢说那句话的。
尤其周引弟,涂上了药米分,这个贾仁一直意淫的对象,他更是沒有认出來。
至于这些干部,更是眼高手低,都沒有正眼看过印海啸周引弟等人一眼,当然也沒能认出印海啸周引弟來。
而李漠大闹镇派出所时所见的民警,都因为那件事,全部被解职了,这些民警也是刚刚新招或刚分下來的,也沒能认出李漠这个小魔头來。
印海啸看到贾仁那副轻浮嚣张的模样,就很是厌恶,此时又听到贾仁这句话后,就更加的厌恶了。
看这个少年的样子,应该和李漠的年龄相仿,可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当然,印海啸并不想和贾仁一般见识,别看他对李漠称兄道弟的,那是因为李漠有着成人的思想和过人的政治商业头脑。
可眼前这个少年有什么呢。除了轻浮就只剩下嚣张了。
印海啸只是用眼角刮了一下贾仁,然后把询问的目光放在了李漠身上。
因为印海啸明显的看出來,那些干部和民警,都对贾仁这个看起來并不怎么大的少年,有点示好和巴结的意味。
李漠看到贾仁这个样子,摇了摇头,心里叹道:这是你自己撞到枪口上的,可不能怪我。
“他是我们镇委书记贾真的儿子。”李漠把嘴伸到印海啸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印海啸听到贾真两字后,眼中精光一闪,看了贾仁一眼后,又敛了回去。
虽然印海啸怕有人认出來,此时戴了一副茶色眼镜,但贾仁还是被印海啸眼镜后面的这个眼神给吓着了,忽然感觉到眼前这个如乡巴佬的中年人,身上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令他有点喘不过气來。
李漠的声音虽然放的小,但刘启武等人还是听见了,都拿目光朝贾仁望了过去。
这也不能怪印海啸等人的这种举动,他们在政坛打拼了这么多年,还从來沒有听说哪个官员无官无职的儿子,参与到政治里面來。
虽然背地里是有的,但明面上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现象,何况看贾仁的样子还是个未成人呢。那他跟到这里來干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好玩。
“呀。这不是李漠吗。这几位农民大叔是谁啊。看起來牛逼混混的,是你亲戚啊。啧啧。本來今天是來看你交土地税的,沒想到你却早交了。唉。真是令我太失望,那么精彩的一幕都让我错过了,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不过,沒事,到过几天,你家拆迁时,我再來,戏份应该更加的精彩。”贾仁本來被印海啸几人的气场压抑的很是难受了,此时看到了李漠,一下子把这股难受劲朝李漠身上发泄了过去。
白亮和易军此时有点忍不住了,很想给贾仁两嘴巴。
印海啸是谁。那可是跺跺脚,邺城整个县城都要抖一抖的人物,此时却被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孩污辱,这令他们两个很难接受,本來他们两个,就是为了保护印海啸的,此时印海啸受到了污辱,他们两人感觉到很是失职。
就在他们想上前时,前面的一阵打骂争吵,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此时村里有一些村民赶了过來,在那边劝着拉住几名干部衣服不放的李二爷老俩口,说着什么“民不跟官斗”“两袋粮食让拿就拿走吧”“胳膊扭不过大腿”之类的话。
而旁边还站着两个不满八岁的小孩,在那里“爷爷,奶奶”的喊着,应该是李二爷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