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间找到了与这个小胖子的惺惺相惜之意。
纵然天塌地陷国破家亡,与这个小胖子有何干系?
他恐怕只要三餐温饱,食有鱼住有屋,照样睡得酣熟。
作者有话要说:草,笑眯眯:“八点过,是比昨晚十点更的早吧?”
众:无耻!群抽之,不过俺习惯了,皮子已经被捶炼的很厚
草,笑眯眯更无耻:“那就来顺便收藏一下作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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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皮赖脸:“明天会比今天更早一点更早一点,我会很努力哒!”
众:“明天不早扒了你的皮!”
草,哆嗦:“这么厚的皮,扒起来也不容易吧?真是辛苦你们了!”
31染尽江山胭脂色
我跟小黄坐在锦绣阁三楼,听着城门被一下下撞击,国都陷落,大陈几十年国祚今日始终。齐军很快攻进了皇城,铁骑声起,应该已经到了碧桃林那边的小石桥了。
碧桃不知人间忧,染尽江山胭脂色。也不知凤朝闻的铁骑路过那片锦霞之色时,可曾稍稍慢下征战的脚步?
楼下的宫人们正陆续往锦绣阁下搬柴草,听得铁骑踏进宫城,地表憾动,惊慌失措,哪里还肯听皇命,早四散逃开。
锦绣阁是一幢木质小楼,就算下面不曾堆满柴草,只要点燃了恐怕也难救下来。小黄揪着我的袖子声嘶力竭的叫:“小逸不要啊……我还不想死……我还没吃够宫里的荷叶酥莲子酥菊花酥……”
我拈起窗口案上盘中的一块点心塞进他嘴里,终止了这种无谓的嘶叫。
“乖乖坐着,我一会带你走。”
他把那块点心嚼巴嚼巴,狠命的咽了下去,眼巴巴瞧着我:“小逸不会骗我?不是想烧死我?”
我头疼的瞪他一眼,见他肥胖圆润的脸上是全然盲目的依赖,眼泪都未曾擦干,又含着泪花笑了,拍着白白胖胖的爪子笑得份外开心:“只要小逸肯带我走就好,我快被母后烦死了……”
这两天我在重华殿陪着小黄,国难当头,好像忘了太后其人。小黄虽然傻是傻了些,可是如今拐了她老人家的儿子,真是对不住得很!
不过,太后的生与死,可全在自己手里,与我可不会有半分相干。
我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火把点燃,摸了摸他脑袋上柔软的黑发,“陛下乖乖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就回来。”跑下楼去将周围高高的柴草堆都点燃了,顺便关好了门,蹭蹭爬上三楼,小黄还在三楼等着我。
他见我又跑了回来,肥胖的身子窜了上来一把揪住了我的袖子,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来:“这下小逸就不会丢下我了。你走了这大半年,我的日子过的可辛苦了。”
我哑然失笑,立在窗口朝外瞧,一边逗他:“你天天坐在金銮殿上打瞌睡,有什么可辛苦的?辛苦的是臣!”
他捋起袖子来,白胖的小臂之上有许多掐痕,好像女子的长指甲所掐,触目惊心。
“这是……太后……”
太后这当娘的未免太过狠心了些!儿子虽傻,但好歹是自己生的,若非她作孽太多,怎会生个傻儿子出来?
小黄摇摇头,眼睛瞬间湿漉漉的好像要哭出来:“是慧表姐啊,她每次进宫来请安,都偷偷掐我。重华殿的宫女们都知道这事,可是没人敢管。连母后也说要我听慧表姐的话!”
对于这位神勇到敢将皇帝陛下白胖的膀子给掐成了一片青紫的慧姑娘,我深表敬佩!
她是太后娘娘的娘家内侄女,听说小黄舅舅只此一女,宠爱非常。只是寻常时候她虽不喜小黄呆傻,也不至于下此狠手啊?
小黄扁扁嘴:“母后要我娶她进宫当皇后,她就次次借着请安来宫里掐我,还私下里骂我是傻子……不过现在好了,”他热切的瞧着我:“小逸带我走了之后,我就不用娶她了,随便她往后想嫁谁嫁谁,想掐谁掐谁!”
——我的陛下呀,您好像关注的重点不应该在这里吧?
我们说话的功夫,火势熊熊,窗边热浪扑面而来,我牵着小黄的手正准备下一楼去,只听铁蹄声如惊雷,由远而近,当先一人大氅翻飞,健骑踏过花草,转眼已经到了锦绣阁前,抬头瞧见窗边与我并肩而立的小黄,一张俊脸顿时铁青,声都直了:“安逸,你爬到上面去做什么?”
我想,至少大齐的太子殿下凤朝闻这一刻是关心我的生死的。隔着汹汹大火,我笑的格外舒心:“这大半年多蒙太子殿下照顾,安逸感激不尽,在此谢过,与君相别,望君珍重!”
这种官样文章好久没做过了,真是不习惯的很。其实我更想说的是:“从此我与你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你别再处心积虑想着骗我,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来,骗谁呢小爷我又不是没被骗过!”不过鉴于此话是私相授受的调子,当着数百名铁骑护卫,我总算还顾点颜面,才不好意思喊出口。
做俘虏做到我这种程度,又又投敌,到了最后还差点被他洗脑,再呆在他身边,难道又做一回傻事,将这位太子殿下当作良人,万一将来死在宫斗之上,冤是不冤?
他身边的晏平死死盯着我,这时候我发现了居高临下的好处,晏平的脸白的像见了鬼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凤朝闻气急败坏,骑着马儿就要往火海里冲,我目瞪口呆:殿下您不是来真的吧?这大火真的会毁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