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没事吧?&rdo;
&ldo;恩。&rdo;厉言勋闭上双眼,再睁开来,已经褪去不该有的红晕,他松开她,站起身。
正巧上课铃打响,他便双手插|进|口袋,转身就往教学楼走。
林舒被他的反应惊到,半晌,才爬起来,匆忙跟上去,拽住他衣袖,小心翼翼地问道。
&ldo;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了?&rdo;
&ldo;没有。&rdo;厉言勋没看她,更没有放慢脚步等她。
&ldo;那你。&rdo;林舒犹豫片刻,还是小声问出口,&ldo;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rdo;
厉言勋脚步顿住,转过头看她,眼神没有一丝温度:&ldo;哪不一样?&rdo;
哪都不一样!以前你不会这样对我,从来不会……
可林舒盯着他,强压住双眼的温热,话到嘴边,也只是扯扯嘴角:&ldo;没,没有。&rdo;
&ldo;那就回你的一班,别跟着我,我们不顺路。&rdo;厉言勋转过头,手臂往面前一挥,衣袖便脱离她的手,他头也不回地朝楼梯口走。
她怔怔地看着他走远,有什么哽在喉咙,吞吐两难,憋红了眼眶。
二更:
再见到,厉言勋的冷漠,让林舒甚至没有勇气问,他这段时间到底怎么了。
总以为时间都会冲淡的,但其实只冲淡了她非问不可的冲动,和她所有的骄傲。而问题,还是问题。它会在深夜从脑海里翻滚折磨,从不曾停歇。
林舒曾以为,努力去忽略这些问题会是她最大的难以招架。但其实,厉言勋的改变才是。
他开始疯狂逃课,一周都没几节课会在学校,更不会来接送她。他经常一盒接一盒地抽烟,酗酒,泡网吧。常常她早上起来联系他,他都刚从网吧包宿出来,草草应付几句,就要挂断睡觉。偶尔,她打电话不是时候,他正在玩游戏,他接了就会很不耐烦,说她只会打扰他。
她对他消息不灵通到,他退出训练,放弃考体校,她都是在贴吧里看到才知道。而她只能装作不知道,一个字都不敢在他面前提。
到后来她打的电话,他已经很少会接,甚至直接挂断,短信更懒得回。他几乎不会主动给她打电话,除了他又在外面喝得烂醉,要她送他回家。
偶尔她在酒吧找到他,他会当着现场陌生人的面,胳膊勾住她脖子,指着她大声说:&ldo;看到了吗,我的妞好看吧?&rdo;
可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称呼。
再偶尔,她才把他扛出酒吧,他就把她按在胡同里亲。才亲一会,手就会不老实,想越界。每次她下意识推开他,他都会低骂一声,好久都再不肯靠近她,说她扫兴。他满目的嫌弃和不耐,比他嘴里浓郁的烟酒味更容易呛得她视线模糊。
但她还是会跟上去,生怕他走路不稳,再摔到。
到此,她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卑微得,忽略他所有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厌烦。
月考前一天。
冬夜的十一点半,天冷得手才在外待几秒,就会冻得麻木。寒风肆意刮过脸颊,像是甩巴掌般生疼。街边已经没什么人,冷清得可以清楚听见自己的喘息。
林舒掐着手机,边找边四下张望,附近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会盯着看半天,再小心避开。
如是,走了半小时,她终于在一个狭窄的胡同里,找到极为不显眼的小牌子‐‐杜家旅店。
她握着手机的手渐渐握紧,还是咬住下唇跑进去,刚转身关上门,旁边就传来不耐的打哈欠声。
波浪头的油腻中年女人,从柜台里小单人床坐起身,瞥了她一眼:&ldo;怎么这么晚才来住店啊?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嗨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