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校尉打了个寒战,赶忙抄手应诺,急速飞马而去。
“浮桥搭建的如何了?”
“启禀大元帅,三十座滚木浮桥已经搭设完毕,正在铺设木板;半个时辰便可到位。”负责搭桥铺路的工兵营将领回答道。
“进度不错,但是还是慢了,我要你一炷香之后至少保证十座浮桥能容战马通过,若能完成,你便是五品忠勇将军,若不能,你便降为副将。”
“遵命!”那将军火急火燎的转身去了。
河岸边刘牢之率领的两万骑兵先锋整装待发,浮桥尚不能通过,刘牢之急的火烧火燎,不时的派人前去查探,来来往往查探的兵士络绎不绝,几乎每隔一小会刘牢之便会问一句:“浮桥可能通过了么?”
终于,在焦心的等待中一名士兵飞马赶回,高举着手中令旗道:“大将军,大元帅令,前方浮桥已经搭建完毕,请将军率兵渡河。”
刘牢之大喜过望,侧目看往远方高台上骑着黑马的挺拔身影,那身影也似乎正朝这边看来,两人心意相通一般,同时拔出腰间长剑,高台上的身影将手中长剑往前一挥,一道青光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刘牢之举剑大喝道:“全军渡河,踏平秦贼的时候到了!”
两万士兵发出震天的吼声,战马发出稀溜溜的长嘶,滚滚冲下河岸踏上浮桥朝对岸驰去。
……
秦军大营的混乱正在渐渐平息,溃逃的军队逐渐被后方的士兵所顶住,加上他们已经逃出了晋兵的攻击范围,心中的恐慌已经稍稍平息一些,而晋军没有持续性的打击,也给他们以喘息之机。
回首他们原来所待的地方,那里满目血色,全部是血浆和横七竖八的尸首,这些尸首几乎一无例外是被踩踏而死,原本在后面担任断后任务的五万秦军正规军被踩死了一大半,那里原本驻扎着的六万新兵也只剩下两万人。
这两万人连同剩下的两万精锐依旧惊魂未定的朝后方队列里乱钻,他们急于想逃离给他们带来无限恐惧的那片死亡之地。
但随着死亡的离去,他们惊魂稍定,虽然他们可怖的样子还是会引起一阵阵的骚乱,但已经不是刚才那种不可控制的大溃败了。
苻融看着这一切,心中稍定:十万骑兵已经开始朝河岸进发,溃败之势已经得到控制,只需骑兵能阻住晋人渡河,那么一切就将恢复掌握之中,虽然损失了五六万人马,但这和全军大崩溃相比,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唯一可虑的是,骑兵离着河岸近三十里,要赶到河岸边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这是无法可想之事,原本的计划是在营后十里设伏的,但到了目前这个情况,是谁也始料未及的;好在晋兵渡河也不是那么容易便能渡过来的,浮桥搭建,过河后的整队都需要大量的时间,应该可以赶在晋人整队进击前完成阻击,搞不好还能歼灭一部分渡河之敌。
苻融的心底燃起了希望之火,经过这么一盘算,很有可能战况会朝着对己方有利的方向发展,谁叫晋人动作太慢攻击脱节了呢?如果是他苻融来指挥的话,此时必有一只军队早早的渡河埋伏在左近,趁现在发起攻击,会收到意想不到的的效果。
苻融将这些话跟苻坚一说,苻坚完全同意,目前局势渐渐扳过来,他也很是高兴;轻松之余他的信心又回来了。
“韩暮小儿还是太嫩,朕承认他精于计算,善于利用机会;但这一仗他却暴露了后劲不足的老底,若是桓温在,哪会给我们这样的翻盘良机。”苻坚捻须而笑
话音刚落,大营南部侧翼响起闷雷般的马蹄声,滚滚的烟尘如一条黄龙直扑秦军前部侧翼。
巢湖城藏匿于野狼山的一万北府骑兵终于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