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点十分,曰本上海派遣军总司令白川义则和前线总指挥菱刈隆大将被紧急从睡梦中叫醒,当两人红着眼睛来到作战室时,第三舰队司令野村吉三郎毫不掩饰一脸的愤怒,已经早他们一步先到了。
因为虹口的海军司令部大楼被炸毁,白川义则只好把司令部设在了港口,和海军司令部共用一座大楼。
虽然曰本陆海军之间歧见很深,可曰本陆海军在上海必须相互依存,合则两利,由于双方均已认识到这一点,相互配合的还算很好。所以,白川义则、菱刈隆两人和野村吉三郎相处的还不错。
此时,第四路军空军总队的几十架强击机正在猛烈轰炸大公纱厂,站在作战室窗前,不仅能听到那里一声紧是一声的爆炸声,甚至能看清大公纱厂燃起的熊熊大火。
听完参谋长田代皖一郎的报告后,从昨天就没有休息的菱刈隆,刚刚睡下不到两个小时,就被叫醒,双眼本就布满血丝,此时双眼变得通红,好似一个恶魔,恨恨地骂道:“八嘎!可恶的支那人。他们这是不甘心失败,意图搔扰我们,使我们大曰本皇军得不到休息,无法在明曰继续发起进攻,好给他们喘息的时间。”
和菱刈隆不同,野村吉三郎更关心的是大公纱厂的机场,为了能及时对陆军进行空中支援,应白川义则的要求,加贺号航母的飞机都已经转移到了大公纱厂。此时那里遭到支那人的猛烈轰炸,他的飞机多半不保。海军在大公纱厂的飞机,那可是海军此次派到上海的飞机总数的三分之一啊!“
野村来到作战室,就是急于了解飞机的损失情况。
一个参谋满脸惊慌地跑进作战室,向田代报告。
“报告参谋长阁下,刚刚得到消息,大公纱厂的飞机全部被中国人炸毁……”
“八嘎!”
不等参谋报告完毕,愤怒的野村吉三郎猛地站起身,右手猛地一划,桌子上的一台电话机随着野村右手滑动的方向嗖地飞了出去,电话机狠狠地摔在墙上,哗啦一声摔得粉碎。
野村怒火万丈地对着田代皖一郎吼道:“八嘎!支那人夜间如何确定大公纱厂的位置?这都是陆军的责任,你要对此负责。”
因为海军一直把上海看做是海军的地盘,大公纱厂机场的守卫,原本是由海军陆战队来负责的,可是白川义则来到上海后,为了显示陆军在上海的存在,以陆军全部飞机都在大公纱厂内为由,坚持要由陆军派部队守卫。
只不过,白川义则不仅是前陆军大臣,而且还是大将军衔,野村这个中将不好对白川义则发火,可对于田代皖一郎这个少将参谋长,野村可不会有任何顾忌。
虽然白川义则和菱刈隆都清楚,野村对田代的指责完全是指桑骂槐。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上海派遣军必须团结一致,否则会出大麻烦。
白川义则不理会愤怒的野村,而是问进来报告的参谋道:“我和野村君有同样的疑问,支那人在夜间是如何确定的大公纱厂位置的?”
“报告司令官阁下,据报,给我们运送蔬菜和油料的人,是中国人的间谍,他们在中国飞机来到虹口时,不仅引爆了油库中的汽油,还在大公纱厂四周点燃卡车,为飞机指示目标……”
“是常玉清这个混蛋搞的鬼,杀掉他。”白川义则冷冷地说。
白川义则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他总觉得中[***]队刚刚发起的全线炮击,绝不会像菱刈隆所说的仅仅是搔扰那么简单。
白川义则问田代:“田代君,支那人现在突然对我军发起炮击,你判断支那人是何意图?”
憋着一肚子气的田代,强压着心中的怒气,思索着说:“根据各师团的报告,支那人此次的炮火空前猛烈,远远超出开战以来的任何一次规模,十一师团厚东笃太郎师团长和十四师团松木真亮师团长都来电说,在他们的正面,支那人不仅有数百门山野炮和迫击炮,还有大口径榴弹炮,数量不会少于两个团。”
“支那人既然拥有如此多的火炮,可在前期作战中,他们为什么一直在隐藏实力。我判断,这一定是支那人的一个阴谋。现在我军战线过长,存在一定危险。我建议,我军应该变作战计划,十一师团和十四师团应立刻向嘉定转进,以攻占嘉定为第一目地。”
“不、不。”
菱刈隆不屑地摇头说道:“支那政斧内,派系争夺权力刚刚结束,他们此时向上海的部队运送武器弹药是很正常的事情。支那人现在向我军发起炮击,只能说这是支那人为了挽回被我军击败的颜面而已。绝不是意图攻击我军。”
“田代君,难道你相信仓惶逃跑了一夜的支那人,还会有胆量向我大曰本皇军发动攻击吗?”
对于菱刈隆的看法,白川义则和已经消了些气的野村吉三郎都觉得有理。未免于被十一师团包抄后路,逃跑了一夜的十九路军和第五军,的确不应该再有反击之力,这从十一师团差一点就吃掉被围在娄塘的第五军的一个团,就能看得出来。
菱刈隆接着说道:“我判断,支那人对我军发起全线炮击只有两个目的,一是搔扰我军,阻止我大曰本皇军在天明后对他们继续发起攻击。二是,为了挽回他们失败的颜面,这样他们明天就会在他们的报纸上吹嘘一番。我们的对策,用支那人的话来说,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天明后,继续向支那人发起攻击,一举击败支那人,占领整个上海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