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像你呀,谈恋爱还是搞刑侦啊,能不能别这么聪明。真的是。”
屏幕里对面客户再次发来讯息,哈月收回落在薛京脸上的视线,声音像大姐姐哄小孩子,“你不热吗?脸都红了,先脱衣服吃饭吧,然后洗个澡,你看你开一路没关室外风吧,脸上都积灰了。”
“啊?”哈月话一出口,薛京立刻跑到浴室照镜子,果然,这一路他一直跟着拉煤的大车各种挤,连指甲缝里都有黑灰了。完了,好不容易打扮的人也不帅气了,这次计划真的彻底垮掉。
薛京洗了把脸,用肥皂泡泡使劲儿搓指甲,脱了外套,再走到哈月身后事整个人垂头丧气,打开盒饭埋头吃,沉默得不得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哈月结束工作,伸了个懒腰,抱起花束放在鼻息下面用力嗅,薛京也不看她,主动收拾了食物垃圾系好敞口扔到门外,然后走进浴室开花洒。
哈月将花摆在床头,走到浴室靠在门侧看他脱衣,人还是笑眯眯的,跟逗猫似的拖着长音撩他,“说你笨生气啦?”
薛京脱掉上衣露出腹肌,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又重新低头脱裤子,心里挺受用被她哄得滋味,但嘴还在硬,“怎么会,女朋友这么聪明,我高兴还来不及。准备来年送她去警校深造。”
“哦,这样啊,不生气就好,那干嘛不理人。”
长裤扔到衣架上,薛京用力拧眉,声音悻悻,“你也没理我啊。都不好奇我为什么来。一点也不在乎我。”
更重要的是也没抱他,也没热吻他,马马虎虎亲了一下跟小孩儿盖章似的,还嫌弃他脸上有灰。
“嗯,怎么不好奇呢,那你来干什么?不会是因为中午视频时看到我戴安全帽穿工作服所以兴奋了吧。啧啧,薛京,要说你小子是真变态呢。”
“你这取向是不是多少有点离谱啊?”
哈月还是在笑,她无忧无虑时笑起来是真好看,他看着她信口开河也情不自禁想跟着笑,干脆胡闹着弯起嘴角痛痛快快地“承认”下来:“是是是,就是来和你睡觉的行了吧,中午视频完就想,想得那叫一神魂颠倒,你安全帽呢?从厂里带回来了吗?别浪费时间啦,赶快戴上进来呗。”
“人家都等不及了。”
第49章美人和江山
正经人谁会对着安全帽搞情趣?
哈月确实没从厂里专程把那顶小红帽带回来,但这不妨碍薛京对她实践上次他和她一起站在自家浴室里,他脑中肖想的限制级画面。
哈月才自然晾干的头发再次被打湿,身上那件长度足以遮盖到大腿中部的短袖也被薛京扔到门外,热水源源不断地从他们的头顶降下,氤氲的雾气缓缓从地面升起。
在如薄纱笼罩的空间内,哈月先是尖叫着握住锁骨下不属于自己的手指,十指交错再松开,制陶拉坯,很快,那些用来敲打文字的秀气指尖缓慢下行,采撷过红豆后还未餍足,开始寻找落英缤纷的桃花源。
所以,哈月又改用双手掐薛京的右手腕。
薛京左手摸着哈月的肩胛,用成年人的方式和她接吻。
因为口腔内品着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滚烫,哈月齿间的“咕哝”声开始有加大火,成倍煨煮的效果,说来奇妙,好像古代雅士讲究的人琴合一,她所给出的反馈和他右手腕的律动是同频的。
虽然视线中看不到他的手,但哈月是如何发声,便知道他的中指是怎样穿行刺探,哈月是如何轻颤,便清楚他的拇指研磨时用了怎么样的力道。
指间调情如辛勤的蜜蜂酿浓蜜,最终还是回到热吻。
花洒下的水流声中能勉强辨认出小学生食用棒冰的细微动静,只不过,她的手指插在他濡湿的发丝里,胳膊是完全向下垂直的,而薛京十指握着她的膝窝,心中懊恼着棒冰全化了。
猜得没错,水往低处流,体位限制,重力加持,他跪在地上也确实被流水呛出泪花,还是哈月及时伸手将花洒按下,捧着他的脸拉起,才营救了他的溺水。
凌晨三点,窗外风止,万籁俱静,哈月和薛京还在床上窸窸窣窣。
按道理讲,薛京钱包里携带的塑封用品全部被拆封使用,两个人复合后好上加好,百无禁忌,过程中丝毫不向对方吝啬自己的体力与韧度。
时至现在,就算是国家级别的运动健将也该疲乏至极,可是因为心里装着事儿,一对男女在小床上先后换了几个入眠的姿势,翻来覆去,非但毫无困意,精神上反之越来越清醒。
哈月再次翻身,薛京也是,但一个想的是自己接下来的创业项目,另一个则想的是求婚大计,两人眼下面对着面侧躺,眼睛都瞪得溜圆。
薛京刚想伸手揉哈月的耳廓,问她要不要吃片褪黑素再睡。
哈月突然握住他伸来的手贴在自己胸口非常兴奋地同他讲:“薛京,我突然有个想法,虽然非常临时,但感觉很有实操性,这会儿越想越觉得特别棒,我真的憋不住,你要不要听听看?”
手背之下的心脏跳得异常有力,薛京手指被震得发麻,嘴唇发干,怀疑心有灵犀,她的提议和自己在想的一样,所以整个人瞬间变得有些拘谨,等了几秒钟,他才在血液上涌的晕眩中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轻轻说:“嗯,好,你说,我在听。”
以为会有一个关于“美人”的问句接踵而至,但没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