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您这是要去哪里?”守在门口听差的外门弟子连忙询问。
拦,是不敢拦的。可也不能任凭大师兄随便离开,只好问问去向,也好向三师兄、四师兄交代。
“飞鸢池。”
谢青鹤话音刚落,人已消失在山间云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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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乾元二十七年的春天,寒江剑派内部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诸弟子只知道二师兄束寒云先一步离开寒山,前往龙城。次日清晨,龙城便传出武帝于禁中驾崩的消息。皇五子伏蔚御极称帝,以明年为靖天元年,册封寺和尚为护国法师。
龙城正在帝位更迭的腥风血雨之时,上官时宜与谢青鹤先后乘驾飞鸢,抵达风口浪尖。
没有人知道,从不涉及世俗政权的寒江剑派在乾元之变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事后得利的宗派是来自眉山南的寺与和尚,寒江剑派不曾在乾元之变中留下任何记载。
寒江剑派的弟子只知道,那日之后,归来的仅有掌门上官时宜一人。
大师兄谢青鹤重伤归隐,二师兄束寒云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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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后。
密林之中,鸟雀虫鸣。
农人耕种的田垄砌得平整方正,微风一吹,稻穗硕硕弯腰。
收拾得雅致干净的木屋中,一边炊烟袅袅,一边熏香缭绕,使用时久泛起熟光的坐榻边上,还用木盘盛着新摘的柚子,带着淡淡的果香。
谢青鹤趿着木屐,正在收拾包袱。
喜着黑衣的云朝仍旧背着剑,空出双手给谢青鹤递各种东西,还忍不住苦口婆心地规劝:“主人重伤多年未愈,眼看就是行功大成的时候,还请保重身体。江湖传闻或有夸大之处,不若遣仆前往探查详情,真有了确凿的实证,再报予主人,另行处置。”
“你要出去玩,我也从未禁着。若是待得腻歪了,尽可以自行离去。”
谢青鹤并不理会他的劝说,收拾好自己常用的药丸,又开了药匣子,找了些伤药一一归置好。
从前出门喜欢带衣裳,带面脂口脂,如今年纪大了,带的大包大包的全是药。
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自从龙城重伤之后,谢青鹤添了呕血的病症,情绪激动就喷血,喷得浑身孱弱、伤及根本,只能靠药丸续命。他常吃的药丸用料极其珍贵,若不事先准备好,临时要找地方配齐,基本上不可能。
“仆担心主人的身体。”云朝帮着谢青鹤塞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