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天工点头:“我知道的。”
他走后,大家静了片刻。
“我怕他想不开。”张灵夷轻声道。
性子单纯的人一旦执拗起来,才是谁也拦不住,荀天工此时看起来还算平静,之后就难预料了。
温恰恰道:“我们帮不上忙。细说来,我们都有错处。”
若说错,表面上孟鹿鸣自然是首过。他与相里奚一攻一守,搭配得当,遇上卫天留后总能赚得一二喘息。只是那时他二人被金石瘴所迷,失了警惕,回过神时,相里奚伤重,已是回天乏术。
孟鹿鸣回想时候,不由庆幸当时卫天留未选择先对自己动手,否则死的便是自己。既生此念,他对相里奚更怀了一分歉意,仿佛对方为他抵了一条命。
岳摩天却笑道:“想得开如何,想不开又如何?若找不出对付卫天留的法子,也没时间给我们想这些了。”
他这一说,众人才想起现在还不到安全的境地。
如琇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再有一个多时辰,天就要暗下来,到时对我们更为不利,诸位要早作打算。”
温恰恰道:“现在局面尚算稳定,不过夜长梦多,确实要先想个法子。实话说,对诸位我还是有些信任的,那背后人恐怕并不在我们之中。”
岳摩天轻笑一声:“那便多谢琢玉郎的信任了。”
如琇看了看众人,道:“荀先生的药粉已经撒上去了,即便卫崖主走失,也能再找回来,确保自己性命无忧便够了。只是于我们而言,危险不仅来自于卫崖主,或暗藏其他隐患,两位卫公子可以回去主持大局,免叫人趁了空。”
卫殊与卫百钟同在场时,前者若非必要,极少主动说话,因而是卫百钟颔首,道:“好。诸位也小心。”
他二人走后,众人互看一眼,都有几分了然。方才所说自然是一个原因,可他二人在场,有些手段便不好使,譬如若谷道当真是罩门,纵有机会,他们也不可能真这么做。如今去了束缚,真对上了也好多几分成算。
温恰恰道:“这事不宜拖长。今夜我们在此守一个晚上,最好能将这事彻底解决,最次也要拟个法子出来。”
薄雪漪道:“若要过夜,需得准备齐全。我去左近捡些干树枝。”
游玉关忙道:“我同师父一起!”
殷致虚呵呵笑了两声,薄雪漪笑道:“我再不顶用,不至于连这也做不好。”
游玉关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再与他说,孟鹿鸣却道:“我也去。”
众人知他捡柴是假,实则想趁此散心,是个好主意。
温恰恰道:“虽说不太会遇见危险,但薄掌门和孟学弟都要小心。”
孟鹿鸣神情冷淡,不置一词,薄雪漪笑道:“就在这边上,不走远。”
他二人走后,几人商议如何将卫天留引出来。
张灵夷道:“若里头的人是我,那法子就多了,可卫崖主似个铁疙瘩,实在无从下手,”又看岳摩天,“若是岳宫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