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女儿家的,做这些男人干的辛苦事干什么?”
姜夫人是真的情真意切的这样觉得的,姜邈十分肯定。
因为她的目光是心疼的,她的神情是真挚的,她的情真意切没有半点虚假,因为在她的认知里面,女儿家过上她说的那样的生活,便是幸福了。
说实话,那种悠闲的生活谁不想过呢?
姜邈也曾设想过,等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一切都走上正轨。在她的农庄里过上一年四季,春来赏花冬来赏雪,闲事品茶都悠闲日子。
但这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她用的都是自己赚的钱,是一种安稳的有安全感的悠闲生活。
而不是如姜夫人所说的那样,嫁了人之后指望别人的心情让你过上这样的生活。
世事无常人心多变,靠别人施舍的哪有握在自己手里的来的实在。
“我真的觉得现在过得挺好的。”姜邈再一次诚恳的强调说道:“您认真仔细看看我,我是过得不好的样子吗?”
姜邈暂时还叫不出姜夫人母亲这个称呼,只能先下意识忽略掉称呼,但她的语气中的认真却足以让姜夫人感觉到。
姜夫人一愣,看着姜邈的这张脸,还有平和坚定的眼神,纵然她脑子里再多的猜测,也说不出她如今这样子是过得不好的样子。
但女儿若没有吃苦,如何会变成现在这样陌生的样子?神情是陌生的,衣着打扮是陌生的,连话语中表露的想法也是陌生的。
“但你总不能一辈子这样,总是要有个依靠……”姜夫人有写讷讷的说道,她如今脑子里其实也是乱哄哄的。
姜邈知道一个人根本的观念是很难改变的,所以她暂时放弃了用她的想法去说服姜夫人的可能,而是直接让她明白,她想的那些事情早已经不可能了。
“我是皇上换出来给武宁侯世子的,谁还会娶我?”姜邈直接戳破了姜夫人心里的那些侥幸:“事情已经是定局了,这已经是我最好的出路。”
姜夫人听了之后大受打击,沉默的低着头一会儿才有写难以启齿的问道:“武宁侯府不愿意管你吗?
“武宁侯世子他……会不会认了你这个妻子?”
姜夫人抬起头目光希冀的看着姜邈:“你刚才也说了,武宁侯府对你还是和善的。若和世子……也是不错的。”
便是不得不冠上别人的姓名,应该也是无碍的。
姜邈哭笑不得的问姜夫人:“您自己说呢?难道府中未曾听说,武宁侯世子夫人前几天已经去世了吗?”
“那你看陆世子是否对你有一二怜悯之心?”姜夫人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现在的局面,女儿的归宿最稳妥的恐怕就是这武宁侯府。
一来这武宁侯府看着是不怕皇上的,二来她跟陆世子不管怎么说,总有些同病相怜的情分在吧?
“您不用想了,我出来做生意武宁侯夫人和世子都是赞同的。”
虽然她知道武宁侯夫人和世子并未因为她做生意的事情看不起她,但姜夫人又不了解武宁侯府的人。
她只能从她自身的认知中觉得那武宁侯府默认女儿做生意,显然是一点没将姜邈当做儿媳妇看待的意思的。
毕竟哪家人家愿意放任自家女眷抛头露面整日奔波在外,忙这些商贾之事的?
当下心中更是觉得凄苦,咬咬牙狠下心来说道:“若武宁侯府当真无你容身之处,你便回家里来吧!总归,总归是不能不管你的。”
姜邈真的是不知道该吐槽还是该感动,她能明白姜夫人对女儿的真心,但她没办法跟她说明白,她是真的不需要的。
没办法,姜邈将自己已经给自己办下了私人庄子,往后便是离了武宁侯府也有自己的容身之处,还可以在自己的庄子里当家做主,闲散度日之后,才总算是将姜夫人那一腔担忧之情给暂时的安抚了下去。
但这一来一往的交谈,让姜邈对姜夫人多了些熟悉和亲近的感觉,毕竟原身的那些在姜家长大的记忆都是实打实的存在过的。
送走了姜夫人,姜邈也已经从她的话里试探出了来找她的事情是她自己的决定,姜大人自从隐约得知了消息之后,就从未提过这个话题,具体什么态度姜夫人也把握不准。
因为以前的很多事情,他的态度通常是很明确的,但这次的事情,他虽然自己从未提过这个话题,但是姜夫人和他的儿子在家里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却没有像其他事情一样喝止他们不许提,而只是默默听着或者走开。
让自觉挺了解姜大人的姜夫人,一时之间都摸不清他的想法。
姜邈对此不算很意外,因为在原身的记忆里面,她父亲就是一个古板的近乎迂腐的人,恐怕至今还不肯接受现实呢。
以往他坚持的价值观与普世的道德观比起来,虽然说前者或许有些极端,却两者其实并不是相违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