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沉得住气,可是它身边的那条母狼沉不住气了。
母狼爱子心切,冲着小狼眼泪汪汪,一个劲地吼叫:“吱吱吱,嗷嗷……嗷呜!”
那意思,放开我的孩子,有本事冲老娘来!
我同样没尿它,反而抓起一根树枝,直接捅向了笼子里的小狼。
树枝从笼子的缝隙里过去,捅在小狼的身上,小狼叫唤地更厉害了,也更痛苦了。
它眼巴巴看着母亲,母亲也眼巴巴看着它,母子四目相对。
当时,我没有感到多么残忍,因为母狼在咬死红霞的时候更残忍。
对待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小狼痛苦地嚎叫着,激发了母狼天生的母性。
这条母狼再也按捺不住了,终于四蹄一纵腾空而起,呼哧一下飞过干柴堆,来到了大树的底下。
母狼扑向仙人台,脚步落在地上根本没停,第一次扑击是爬坡,第二次扑击,直奔半空中的小狼。
它想把儿子救下来,可笼子很高,差了那么一点,双爪距离笼子只有不到半尺的距离。
它扑空了……。
第二次落在地上的时候,它轻舒狼腰,身材俊美,墨子里闪出一串泪珠。
站在狼的审美观上,这条母狼是非常漂亮的。
它一身的灰毛,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狼耳朵也尖尖的,四条蹄子并不粗壮。
肚子上的毛发是洁白的,没到秋天,后背上的狼毛已经在渐渐转变,成为黄色。
当然,它美不美不管我的事儿,老子又不想讨一条狼做媳妇。
就是它,就是它杀死了红霞,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立刻,手里的猎枪稳稳抬起,瞄准了它的脑袋,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当我的手指扣在扳机上的那一瞬,犹豫了一下。
这样杀死它太便宜了,老子要让它受苦,多品尝一下失去亲人的痛苦。折磨它,让它生不如死,痛断肝肠。
母狼一击没有扑中,身材轻盈地飘落在地上,好像二两棉花那样,悄无声息。
但是它不甘心,很快,再次腾空,扑击第二次,第三次……。
不知道扑击了几次,力气不够用了,呼呼喘着粗气,鼻孔一缩一张,胡子抖动,肚子也一鼓一张。
惨叫声也更加凄厉,好像在求饶,也好像在安慰孩子不要害怕,眼神里闪出的不是凶狠,而是乞怜。
最后,那乞怜再次转变为愤怒,恶狠狠瞪了我一眼。目标也迅速改变,不再是半空的木笼,而是树上的我。
母狼再一次扑击过来,窜上的是树干,看样子想窜上大树,将我这个夺走它儿子的坏人给咬死。
可它忘记了一件事,狼天生是不会爬树的。
窜上树干四五米,爪子再也支持不住,出出溜溜滑了下来,狼爪子跟树干摩擦,丝丝拉拉作响。
尽管它死死抱着树干,可庞大的身躯还是从树干上滑了下去。
这一击再次失败了,母狼变得暴怒异常,奋不顾身,尾巴一摆,身子一摇,血盆大口猛然张开,竟然冲树干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