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一晃眼已经到了五月底。临近她的婚期,一直未曾得见的二哥林从深也带着夫人回来了,这下子一家人算是全部聚齐,林府好生热闹了一阵子。
“二哥这次能在家里待一段时间吧?”林夕媛问。
林从深笑道:“当哥哥的自然要送送你。”
林夕媛笑着应了,也不在这事上多说,转而问起了他在南方的生意。
说到这个,林从深叹了口气:“如今南方贩布的人多,同行竞争,利润已是被挤得所剩无几。”
林夕媛于这上面不通,想了一会也没什么点子。
这时候二嫂王氏道:“妹妹马上不是要入王府了吗,不知到时可否求裕王帮着……”
她这话还没说完,林从深一拍桌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裕王府那是什么地方,岂容咱们攀扯?!”
王氏摇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如今生意艰难,我是不想相公那么辛苦。”
林夕媛连忙打着圆场:“没事没事,二哥别生气,妹妹没关系的。”
林从深却没有就此放过:“不管是什么理由,这种心思以后再也不许动。”说着又对林夕媛道,“妹妹嫁入王府,以后的日子恐怕不易,你尽量明哲保身,顾全自己就是了,家里的事不需要担心。”
王氏也连连说:“妹妹别往心里去,听你哥哥的吧。我只顾着他,没为妹妹考虑,都是我不好。”
这一家人都如此为自己着想,林夕媛当真是无以为报。只是人生本就是聚少离多,眼看着时间就飞快过去,离林夕媛出嫁的日子只剩三天。
原以为这几天林正堂能告假在家多休息几天,没想到竟是变本加厉地忙。好不容易逮着他回来,林夕媛忙问缘由:“爹,最近这是怎么了?”
“前些日子因为开凿运河的事,阮江边上的几个码头有人不服劳役竟然公然与朝廷造反,安南侯父子奉命前去平反,没想到世子爷在战中荣伤,至今昏迷未醒。”
林正堂道:“这安南侯可是有功之臣,世子是他府上独子,年少有为,皇上看重,最近几日太医院会诊,都在忙这事。”
林夕媛对他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就是当初洛临县在马上遥遥一望,只觉得英姿挺拔,现在却是昏迷不醒,当真可惜。
“是伤到了何处?”
“头部、腹部皆有不同程度受击,内脏破损,髌骨骨碎。哎……只怕是不行了。据说江湖名医罗佑或许能治,但这时节就算人救醒了,以后也只能在床上度日了。”
林正堂说了这些,又忙问她:“你最近如何?”
“爹放心,我一切都好。”
“哎……”
他叹了口气,匆匆地又离家了。
此时的安南侯府一片哀戚,陈庭钰从外面赶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白胡子老头:“这是江湖有名的罗佑罗大夫,不如请他再看一看吧。”
这罗佑颇有盛名,但脾气古怪,非常不好请。安南侯云易忙上前亲自相迎:“有劳罗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