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洁扛着行李在身后大叫着,许拓充耳不闻,飞快地上了车。
身后的农妇与中年男人相互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上前拍了拍冯洁的肩膀:
“大妹子,不用担心,他坐哪一节车厢,我们上车厢找他就好。”
冯洁闻言想了想:“九号车厢。”
“真巧,我也是九号车厢的,走,上车。”
中年夫妇帮着她提着行李,上了车厢,顺着长长的通道,找到了九号车厢。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年底,绿皮火车人满为患,到处挤满了归家的人群。
中年妇人陪着冯洁走过一个又一个车厢,终于在九号车厢靠近厕所的地方找到了许拓。
许拓正捂着鼻子看着窗外,几个衣衫半旧的男人靠在厕所附近的位置吞云吐雾。
四下门窗紧闭,空气污浊,气味呛人的二手烟夹带着厕所飘来的异味在附近一带蔓延。
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人手中抓着味道古怪的腌菜配着干巴巴的东北煎饼大口吃着。
厕所的异味,二手烟味,腌菜发酵后的酸味,种种味道交织在一起,令人窒息。
别说许拓受不了,连冯洁闻到这股味道,也忍不住作呕。
她本来饿得受不了了,但闻到这股味道,什么胃口也没有了。
中年妇人的位置刚好与冯洁坐在一起,她把行李放上了行李架,又帮着冯洁放行李,却发现怎么也放不了。
最后还是中年农夫帮着她们把行李尽可能挤扁,才勉强塞到上面的行李架上的。
而那个中年农夫,就坐在离她们相隔两排的位置,与游老三两人相隔不远。
游老三与小辉坐在九号车厢中间,眼角余光盯着那边,两人暗自摇头。
小辉低声道:"我们要报告乘务,把那两个拐子抓起来吗?"
“不着急,二哥交代下来,跟着那女人,看她被拐到哪?我们再报警解救。”
“那男的如果半途下车,我们岂不是跟不上?”
“没事,老大知道他老家在哪里,会有人在豪城盯着他的。”
列车却是经过豪城,不过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
许拓与冯洁全程没有交谈,一直阴沉着脸。
相反,那位农妇非常健谈,一直与冯洁有说有笑的,后来,还掏出了自己带来的杂面馒头与咸菜,给冯洁充饥。
在旁边所有人眼中,都以为她们是一起的,毕竟,一起提着行李,坐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的。
旅途漫漫,大部分的旅客脸上都带上了几分倦色。
游老三与小辉一直盯着,也觉得盯得累了。
他小声对小辉道:"我们分批休息,我眯一会,你一定要盯紧一点。"
小辉点了点头,便看到中年妇人不知跟冯洁说些什么,递给了她一个一个水壶,倒了一杯水给冯洁喝了。
不知不觉,冯洁便睡了过去,靠在中年妇人的肩头上,完全睡死了过去。
小辉一直盯着,过了许久,忽然会意过来,推了推游老三:“三哥,那个女人,喝了中年妇人一杯水,便睡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