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吃什么了?”徐笠一眼看出齐楚撒谎,“如实交代。”
齐楚蔫了,“冰激凌。”
“冰激凌也不至于这么难受啊,你吃了多少?”
“三——四五根吧。”
病房陡然安静。
叶维安看看外面树木萧瑟的入冬前兆,又看看他这不让人省心大冷天吃了五根冰糕的患者。
真牛啊。
多年来的医生操守让他忍住吐槽的念头,“齐先生,这个天气是不能吃那么多凉的东西的,去找护士站要个热水袋,敷敷肚子吧。”
叶维安走后,徐笠盯着齐楚,眉头紧皱,“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想出院了吗?”
“没有。”齐楚自知理亏,也不敢反驳,趴热水袋上挨训。
“那你吃那么多冰糕干什么?”
“无聊。”
“无聊?!”
齐楚目光真挚,是真的无聊愣神才会吃那么多。
“从明天起我给你找个护工,你做什么,他都会看着你。”
“没必要这样吧?”这不没有人身自由了吗?
“没必要?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齐楚你有没有身为重病患者的自觉啊?还是说你在这里跟我演失恋苦情琼瑶剧呢?当初信誓旦旦说‘不在一起在一起没好处’的人是谁啊?”徐笠怒极反笑,“看着活的多清醒似的,实际上就是个笨蛋。”
“怎么扯到失恋上了?失恋和我有什么关系?”齐楚矢口否认,他才没失恋。
“随便,你的感情问题不是我负责的范围,但你的身体,再出现一点问题,我就让你知道知道——”
“知道什么?”
“我辞职的下场。”
该说不说徐笠是捏住齐楚七寸的,傍晚,齐老板喜笑颜开地迎接了他的新护工。
“老板好,我叫王铮,今年二十七了。”王铮是学过专业护理的,但看外形,真猜不出他是干护工,哪有一八几的威猛寸头汉子当护工的啊。
“你真是护工?”齐楚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
“是啊。”王铮笑得一脸忠厚,“我做这行都七年了,但是找我的一般都是术后身体比较不受控制的那种,我帮老板搬搬轮椅,扶着人走走路什么的,比较卖力气,按摩的话我也会一些。”
徐笠找的是二十四小时陪护,于是王铮就在靠近厕所的玄关支了一张陪护床,蓝色的铁架子折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