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杜行慎糊弄道,真喜欢女的就好了。
“要是真喜欢,其实也不是不行,我可听说了,盛三没结成婚,腿还差点叫盛远堂打折,也不知道是盛家的问题,还是沈家的问题,总归没结成。咱们西野这么好的条件,那沈家肯定上赶着攀亲戚。”
“你可别乱点鸳鸯谱了,那沈小姐都比西野大两轮去了!这不是你操心的事,快去厨房熬点粥,今天就是掰脱臼那小子的嘴巴,我也得把药给他塞下去!”
顾铭爵知道儿子的情况后也来了杜家,“那混账呢?我非得把他腿打折!”
“我打过了。”杜行慎一摆手。
顾铭爵翻脸,“你敢打我儿子?!”
杜行慎:过分了吧?
被塞了一嘴药的顾少爷虽然还是咳嗽,但至少没有白天那股要去世的吓人劲了,可又闹起绝食来,杜行慎给他送到嘴边的饭这少爷都不肯张嘴吃一口。
“怎么,你是想让我顾家办丧事吗?”顾铭爵进屋,把地踩的哐哐响。
“……”顾西野不说话,不抬眼,跟个假人似的坐着。
“好,你很好,顾西野。”顾铭爵掏出个文件袋,“我给你带了点东西,有关齐楚的,你想看吗?”
“你去调查他了?”顾西野喉咙肿痛,嗓音嘶哑,“谁让你去的?!”
“我不去难道你去吗?还是我不去眼睁睁看着你把自己的身体搞垮?!”
“我不想看。”顾少爷闭上眼,拒绝亲爹的任何馈赠。
顾铭爵冷笑,“不想看?不想看倒是好得很,我还怕你这幅德行,看了之后得准备跟他一起去死。”
“你说什么?”顾西野立马睁开了眼,撑着床头的输液杆站起来,“你不许胡说!”
“胡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他生病了,脑瘤,严重的很,从a市到京市找那个叶维安治病,现在已经住院了!他在医院治病,你在家里治病,你们两个倒是真朋友!”顾铭爵抖抖手里的牛皮纸袋,“你不想见他就算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也就再也见不到了。”
顾西野劈手夺过那牛皮纸袋,手背上的输液针被他猛然的力道带歪了位置,针眼开始回血。
杜夫人皱眉,“呀,西野,你先坐下,你的手!”
顾西野充耳不闻,他颤抖着手打开面前的纸袋,哗啦啦的照片掉了整整一床。
照片中的齐楚穿着浅蓝色的病号服,那肥大的衣服像是一个桶一样罩在他的身上,空荡荡的样子好似吹一阵风都能将他化作飞到天上去的风筝。
五六天不见,哥好像又瘦了。
这是顾西野的第一感觉,他总是很好奇,齐楚为什么天天和他吃同样的东西,却半点不胖,不运动也很苗条。
他以为齐楚是天生的,可实际上,真正的抗癌患者一把一把药片吃下肚,在癌症这慢性消耗病和药物的双重作用下,都是愈来愈清瘦的。
眼泪莫名其妙地涌了出来,模糊了顾西野的视线,他一遍遍伸手擦掉眼泪,企图看清眼前复印病历上的字迹,找出些许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