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烛铺偶尔会有客人,到了中午王西楼去做饭,姜闹出去药铺买点感冒药去了。
王西楼哼着不知年代的曲子,调子还挺好听,把菜给摘了,从厨房出到院子,看见自家院子趟这个小姑娘,夜姬正趴在对方身上一人一猫无障碍交流。
“喵——”
“是吗?”
“喵喵!”
“真的啊?”
“喵——”
“还能这样?”
“喵喵喵。”
“哈哈。”
王西楼听得瞪大了眼睛。
满足了诉说欲后,夜姬带小狐狸看她的秘密基地,其实就是风无理给她搭的那个猫窝,但是小狐狸很给她面子,表现出足够的期待。
“你能听到她的话了?”王西楼一脸疑惑。
她踢掉拖鞋坐在秋千上,这个本来就是她做给自己玩的,某位八百多岁的小僵尸握着两边绳子,左脚曲着踩在秋千木板上,右脚自然垂落,一蹬,秋千的两条绳子在树下摇了起来,一下一下地晃着,斑点的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她脸上,随着晃动而来回晃动过,浮光掠影。
小姑娘摇了摇头:“听不懂。”
“我看你们对答如流的……”
“猜的……她刚刚说什么了?”
“说自己怎么机智从钓鱼佬身上骗到鱼。”
他笑着道:“我就是这样猜的。”
王西楼噗嗤一笑,又挪瑜道:“怎么样,这个小姑娘?”
“什么怎么样?”
“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他给了王西楼一个白眼,但是小姑娘作出这个表情,怎么看都只是可爱。
“那你接下里还要看光人家的身体,你可要对人家负责。”
躺椅上的美少女沉默了一会儿:“你跟孟婆大人有交情吗?”
秋千摆动幅度越来越慢,最后停了下来,王西楼伸长腿,绷直脚趾勾起拖鞋,穿上后沓沓沓地走了:“呀,我饭快好了……”
身体互换之后会出现很多问题,这马上就表现出来了。
比如周日下午的理综考试,往日一手娟秀不失英气的硬笔字,现在小姑娘很认真去磨了,但还是有些不忍直视。
反观坐在后面那个大小伙子,像是顿悟了一样,突然掌握了一手好字。
‘姜闹’抽了张抽纸擤鼻涕。
不舒服;
无心做题;
她的纸巾都是香香的。
窗外是蓝得要烂掉一样的天空,万里无云,远处几栋商品楼旁飞过一只鸽子,隔着那么远感觉飞得慢悠悠的,教室内偶尔会有点动静,桌椅动一动,咳嗽一声,笔尖在纸上的沙沙声和空调呼呼吹着冷气,夏天教室窗外的天空很高很远,给人一种慢长且沉寂的悠远感。
往日他能看到更远更清楚的地方,能看到那栋商品楼楼顶边坐着五只三四米高,长得像保龄球瓶一样的憨憨妖怪,那群妖怪无害且很蠢,会被鸽子吓得原地蹦几米高,一天到晚排排坐在那个天台边缘,春夏秋冬都是如此。
现在他看过去,那里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