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愉望着他,笑道:“阿姐,原来他不好,后来…他很好。”
林惜就不再劝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只背着林愉见了一次傅承昀。
“林愉可以嫁你,她是我妹妹,但请相爷记住,我这辈子也只这么一个妹妹,帮我好好照顾她。”
今时今日的林惜背后有丈夫,更有三个萧家子女,她说帮着照顾林愉,那也就意味着她永远在林愉身后。
傅承昀倒没有觉的被冒犯,反而在外清冷的相爷第一次郑重的朝人弯腰行礼。
“您放心。”
成亲定在来年春天,百花盛开的时候,他们决定悄悄行礼,对外林愉从头到尾都是傅夫人,但婚礼可以暗中来,一应准备不能少她。
但谁也没有料到,年还没过,渡山乱了。
夏国修养多年,于四十三年冬天卷土重来,而圣上新换上的将领经验浅薄,短短一月后退百里,险防于最后一线。
彼时魏帝多病,傅承昀才刚还朝,消息传回上京,众人皆惊。
于别国打仗没人怕过,但夏国没人敢应,一旦去了打的就不单单是人,而是同夏国大军一起南下的蛊,魏国不善此道,无异于命搏。
天子朝臣,足足百人在堂,关键时刻无人请战。
魏帝佝偻的身躯站立,浑浊的目光凄楚的望着下首,一口气没喘上来,晕了。
林愉听到消息愣神片刻,绣着嫁衣的针不妨一下刺进肉里,没再说话。
黄昏时刻,天色渐暗,傅承昀自外头回来面容微冷,一袭红衣衬着傲雪凌霜,看见林愉才露出几分笑容。
林愉趴在窗口,看着他的脸色变化,心里微沉。
“想什么呢?窗口不冷吗?”他走过来,给她把碎发夹于脑后。
林愉面颊在他掌心蹭了蹭,仰头看着他道:“想我肚子饿了。”
“这有何难,我不是回来了嘛!”他揉揉林愉的脑袋,“稍微等我一下。”
傅承昀转身去了隔壁厢房,这三年他下榻的地方,没一会儿换了身红衣,进了厨房。
他做饭的事情没有瞒住林愉,后来直接光明正大的做,三年下来手艺突飞猛进,竟连山庄的厨子都比不过。
林愉黏着他扒在门口,傅承昀每次只许她站到门口,怕油烟熏到她。林愉看着他熟捻的动作,用刀就和用剑一样爽利,书生清冷的脸上带着不属于他的烟火气息,红袖随着手腕而动,晃进林愉的眼中。
傅承昀感觉到她的目光,觉的林愉有些奇怪,扭头一看竟是看着他发呆,可怜巴巴的。
林愉今年已经二十一了,性子这几年被浇灌的真像十八岁一样,风华更盛,娇软依旧。
傅承昀被她这样看着,一时心软,朝她招手,“阿愉。”
林愉回神,他才接着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