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长白皙的脖颈如仙鹤一样,低下来,最脆弱的喉颈,在他的面前。
兰庭在女子之中,算是比较高挑的,他也从未将她视为格外娇小的少女。
然而此刻,她似乎变得前所未有的柔软可人起来。
许是因为情话太过缠绵悱恻,又或者是他变成了丈夫,就自觉换了一种身份,理应将她掩在羽翼之下。
床上铺着大红如意合欢花织金的百子被,在喜气洋洋的被面上,兰庭就像是一块温软的白玉。
“我早已将你纳入心中,珍之重之,你记得不要走才是。”薛珩亲了亲她的额头,眉眼,鼻尖,一直到了唇瓣。
不止是唇齿之间的缠绵,手下也开始了不容决绝的攻势。
我想吃掉你,从来都不是虚词。
兰庭在他的纠缠下,气息变得急促,她从来不知道薛珩是这样的。
中间,薛珩给了她一会气息平复的空余,没头没尾说了句:“是甜的。”
兰庭先是不明所以,随后想到自己才喝过的甜汤,就掐紧了他的手臂,却只听到火泽轻轻的笑声。
“你还笑。”
兰庭被他逼的无路可退,如同被剥去了壳的荔枝,露出了白腻柔滑的肌肤。
薛珩随手扯了大红凤枕,垫在她的纤薄滑腻的腰背下。
兰庭如同娇慵的猫,玉般的臂弯无力地拥着他精瘦的腰身。
白皙的指尖泛起了红色,微微仰着秀长的颈,迎合着他的吻。
海棠经雨胭脂透,两人似是交颈的鸳鸯一般,至死方休。
偶尔睁开眼,迷蒙间,看见他们的发丝交缠在一起,不知今夕何夕。
“怎么哭了,嗯?”薛珩亲了亲她有些泛红的眼尾,低沉绵长的尾音微挑。
“胡说。”兰庭低低着声,嗓音娇软含糊地反驳。
她都不知道,自己哭了没。
楚楚可怜地掀开眼眸,见到薛珩的眉眼,都被帐中香氤氲了似的,全无了素日里的锋芒毕露,只与她目光如情丝一般,丝丝缕缕地缠绕。
莫名的,她觉得火泽眼中似有红雾腾起,也或者是帷帐的红色映出的。
兰庭云鬓横乱,被他抬手按住了肩臂,无力地依附在衾被间。
往日的乖滑狡黠,此时此刻,都派不上用场,唯有任他风卷云残,将她近乎吞食殆尽,折腾得无魂无骨。
这是长长的一夜,红烛燃尽,将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