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外面还有些雾蒙蒙的,红霜不敢耽搁,心里又担忧,还是一步三回头的去了,碧釉寸步不离的守在小姐身边。
“师父,这有关我们小姐的清誉,请您……”红霜欲言又止。
这僧人在寺里多年,自然知道人情世故的,机敏道:“女施主请放心,贫僧知晓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又没说必须全部告知,隐瞒一二也无妨。
“别让他无端污蔑我家小姐即可。”红霜交代完了,又与僧人问了路,捐了香油钱后,赶紧回到兰庭身边。
她现在可不放心了,谁知道那个胆大包天的采花贼,会不会跑出来报复小姐。
“小姐您也太英勇了。”
碧釉服侍兰庭梳妆,即使没有面对采花贼,她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要是奴婢,早就吓蒙了。”
兰庭语气淡淡:“经历多了就好了。”
邱德从女眷寮房离开,忙不失迭就想跑,可他也不认识这寺里的路,原是跟进来时记得的,到了兰庭面前,也都被吓得七零八碎了,走路一瘸一拐的,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
这只小老鼠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廊下手持短弩的青年手指一动。
邱德心口一痛,低下头,透心凉,一支箭羽穿透了他的胸膛,血淙淙地流淌了出来。
他,他死了?不,还有一百两没有花出去呢。
寮房里传来轻轻的问询:“什么人?”
“无事,殿下。”同时,薛珩摆了摆手,院子里的侍从将尸体拖了下去,显然对这场面习以为常。
邱德的尸体会被扔到山道外,会被野兽吃掉,还是许久之后被人发现,都已经不重要了。
“好,”中年男子打开房门,从里面出来,院子里已经一片干净,他双目清明,朝薛珩问道:“火泽,都布置周全了吗?”
薛珩的神情平静淡漠,仿佛方才只是一个小插曲,开始回禀正事:“是,殿下放心,陆崖被拖在了西峪关,卑职了解他的用兵习性,十日之内,他过不来。”
若是兰庭在这里,便一眼能够认出这中年人,正是定王。
“这就好,”定王含笑道:“皇兄总是不甘心,陆崖都被他拉拢了去,可惜,这次他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兰庭还不知道,自己前脚放出去的小老鼠,后脚就被薛珩干净利落的,一箭给射死了,另弃尸山野。
等寺里僧人找到时,就是一具冷冰冰的无名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