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兰庭乖顺的应下。
谢疏安纡尊降贵地点了点头:“你听管服教便好。”
到这时候,连氏才意识到,哪有做母亲的和女儿解释的,不由得有些脸热,藉口说自己乏了,兰庭与谢疏安一道告退。
等二人离开,朱嬷嬷抱来了一捧宝珠茶花,要将花瓶里的换掉,连氏看得惊讶,微微撑起头来,问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大小姐买回来给夫人的,小姐说,记得夫人喜欢茶花,特意去买了一捧。”朱嬷嬷换好了茶花,走上前去给连氏捏肩,笑道:“想来是上次大小姐见着了,便记在心里了。”
“是吗?”连氏这才回过味来,这孩子也是头一回和谢疏安见面,出门还惦记着给她带点东西,顿时有点不是滋味:“这孩子啊。”
连氏的心成了一团乱麻。
之所以放任庶长子教训兰庭,她只单纯的想着,将往日里不能说的话,都告诉了兰庭,也不必坏了她们的母女情分。
可是,似乎有点过分了。
——
兰庭与谢疏安并肩而行,下人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长兄,敢问您见我几时?”
听着口吻,便知她蓄意不善,谢疏安眯了眼睛,不答反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我见面,不过短短三刻,就妄断人心,凭空揣测,这就是孔圣人教的道理吗?”
“与你无关!”谢疏安觉得她还不配说孔圣人。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这句话,不知长兄听过没有?”
她居然能说出这种话,谢疏安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没言语。
兰庭低眉冷嘲道:“不知前因后果,就敢肆意批判,偏信偏听,我见你也是可怜。”
“哼。”谢疏安心头登时凛然,冷冰冰地扫了兰庭一眼,想她现在露出真面目了。
谢疏霖的信里,写她是牙尖嘴利的小怪物,此时看来,果然再贴切不过啊。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岔口,兰庭依礼与谢疏安福身作别,带着灿烂的笑意看向他。
少女眼眉微弯,嘴里吐出的话,却半点不好听:“话说,我看,你也挺欠管教的。”
远远地,旁人只见这兄妹二人友爱和睦。
作为当事人的谢疏安,却被兰庭这两副面孔惊住,反应过来后,兰庭已经朝信芳堂走了,他脸色变得十分不好看。
兰庭在连氏面前,都不会表现出太过分,该退让就退让,反正等到了外面,再让他们吃教训也不迟,除了薛珩,还没人有资格教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