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长姐要出去,只顾得上“嗯嗯”地点头。
这次出来,她和谢明茵各自只带了一个丫鬟,后面还有仆妇,兰庭完全没想过,这猫带回去,是要养在信芳堂的。
她只是当自己来做个陪客。
走出后罩房,兰庭问红霜:“我记得夏妈妈说,章氏在福临街,对吗?”
红霜称是,说:“就在这条街的街尾。”
兰庭没有多言,让人去与三小姐说了一声,就出了刘家的老宅,往外面的街尾去了。
红霜跟了上来,要同她一起过去:“小姐,奴婢跟着您。”
“不用了。”兰庭摆了摆手,让红霜等人留在了外面,自己朝街巷面走去,越往里走,越有些阴冷。
幸而,很快就看到了那间院子,围墙外种了一大丛的翠竹,兰庭走过来,随后微微叹了口气,看见这院子的门扇上着锁,台阶上落着一层厚雪,显然,章氏并没有在这里住。
扑了个空,她低低吐了一口气,转身往回走,举目扫了一眼四下,并没有人。
走出去三四步,到了竹丛旁。
“谁?”兰庭蓦然驻足,风雪摇动间空无人声,垂在宽袖中的手指渐渐握紧,横眉冷喝道:“出来!”
“许久不见,”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从背后欺来,头顶传来清越的嗓音:“兰庭。”
“火泽……”兰庭的气息略微急促起来,她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才转过身来:“你怎么会到盛京来?”
他难道不是应该在镜州定王府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因为她?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很快又被理智否决。
火泽不是这样的人,她太了解他了,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所想的那样了。
这盛京的天,终于是要变了。
“你喜欢盛京吗,”薛珩微微垂首,捋了捋她柔软的鬓发,不答反问:“还是镜州?”
薛珩少时在南地久居,耳濡目染之下,说的都是镜州话,他的嗓音如敲冰戛玉,玉石之声般,口音本就偏向斯文温柔,更加显得这家伙人畜无害。
当初王府的人,就是如此被他骗了。
定王妻妹对薛珩一见钟情,而后,又因为见到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血腥场面,被吓得退避三舍,再也不敢与这厮谋面。
原道是一位光风雯月的如玉君子,哪知背后是十方赫赫的杀神。
早说了,薛火泽这人,只是看似纯良。
兰庭没有回答,接连反问道:“你接到我给你的信了,也是你告诉侯府的是不是,栀子花也是你送的?”
她问的很焦急,仿佛这次不问,下次就问不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