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什么需要对我说的吗?"
"你……知道了?"
"你认为我知道什么?"他又凑近些,近得只能看他的眼,锐利带着刺刀。
"对不起。"我胆怯了,除了道歉不知该怎么说起。
"没有其他需要解释的吗?"
下巴感觉到些微疼,他动怒了。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脸颊,也没有消融他冰冷的眼神带给我的寒。
此刻的我噤若寒蝉,死咬嘴唇发不出声。
他一把甩开我下巴,"下车!"带着命令的口吻。
刚进家门,正要弯腰换鞋子,手臂被他拽住,我被拖着往客厅走。一股强劲的气力将我甩在沙发上。
"啊!"我捂着扯疼的手臂,抬眼看着罪魁祸首。
罗仁生弯身将我困在他和沙发之间,怒火已经暴露无遗。头脑崩出一个词:家暴!
"不……不要打我。"我颤着嗓音恳求,以他的气力,真打起来,我估计半条命也剩不下多少。
"你说什么?"他面露诧异。
"不要打我。"
"你这个女人!"
他一怒吼,我更是吓得抱头,"别打头,打屁股吧!"
他一把捏住我的脸颊,迫使我仰头,"你就认为我这么暴力?"
"你现在的样子凶神恶煞。"
"你……"他瞪我,浓黑的眉头纠结在一起,忽然冷笑"呵,你那位起死回生的旧情人是不是温柔得像棉花,你现在很想躲进他怀里寻求安慰吧!"
这话听在耳里别有意味,我诺诺问,"你……在吃醋吗?"
"吃醋!哈哈,你觉得像你这般平凡得出奇、朝三暮四的女人,也配让我吃醋吗?"
罗仁生的讥讽让我一阵酸楚,心里执坳得开口顶撞,"没错!我就是朝三暮四,我还水性杨花!我闻艺何德何能配得上您罗检察官!"
刚说完,看到他极欲阴沉的脸,我就后悔了。
"我真恨不得掐碎你的骨头!"他愈加使力,我感觉脸颊凹陷得变了形。
"疼……"
罗仁生眼里喷出的火焰势要烧毁我,这样的罪是我自找的。他突然将手一甩,我脑袋磕上沙发背,捂着发疼的脸颊,酸痛不已。
"我这里容不下你。别把你肮脏的气味留在我房里!"
身后传来的低吼刺痛我的心,转身望着矗立挺拔的男人,冷然的眼满含厌恶盯着我,高傲的头颅仿若在俯视一个卑微的奴婢。
"我不肮脏!你不能污蔑我!"受伤的心不容他诋毁,我努力为自己辩护。
"是吗?承认自己水性杨花的女人有资格解释吗?我简直不想再多看你一秒,去你旧情人身边卖弄你的眼泪!"
眼泪?何时留下了眼泪我都不清楚,只知道这心的创伤被他撕裂扩大,疼得我如同灵魂被抽离般,锥心刺骨。
罗仁生的眼里寻不到任何我想要的感情,那么冰冷。我站起身摇晃两下立住,固执得不想让他看到脆弱。
"好!我走,我离开!"我恨急了冲出去,离开这个环绕他气息的房子,离开这个可恨的检察官。
本是小雨淅沥,等我冲进漫天的飘雨中,已然变成大雨磅礴。打在脸上,头上,身上,疼得紧,可此刻,我更需要这样的痛缓和内心的伤。
雨水洗涤尘嚣,洗净烦闷和惆怅。不知道走到了哪里,马路上车辆呼啸而过,溅起的水花冲刷在衣物上,对现在的我来说,又有什么可以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