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少杰默默凝视她充满坚定的眼睛,无言地揉揉她的发丝。
&ldo;我看你不如先练切菜吧!要想做的菜式漂亮,精湛的刀功必不可少。过来,拿好!&rdo;把磨得锋快的刀子塞到她手里,&ldo;抓稳了,小心别割到手。一开始动作慢点没关系,可以从切大葱和姜蒜开始练习。&rdo;
原来,他如此有耐心。
动几下锅铲还行,切菜这种事太需要功底,如栩有点紧张,手指握得好紧。怕割到手指头,握刀的手控制不住轻颤。
&ldo;轻松点,放心吧!刀子不会掉地上的。切葱花也需要技巧,一小段一小段切均匀……&rdo;
不知何时,他站到了她的身后,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她的背贴近他的胸膛。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种姿态多么亲密。
她学得很认真,是个虚心的好孩子。
他却不是个心无旁骛的好师傅,偶尔为她无意拂过的发丝扰了心湖,偶尔为她颈间散发的幽香乱了呼吸,偶尔为她低吟如歌的嗓音迷了思绪……
&ldo;全都切完了。good!我自己看都觉得漂亮,怎么样?给打个分吧!&rdo;如栩大功告成,轻轻回头。
双唇不期然擦过他的脸颊。
他触电似的倏然一震,情不自禁朝她附下了头。
&ldo;啊……&rdo;灼热的气息传来,如栩慌乱,刀子一下子割到了食指,顿时鲜红的血丝渗了出来,火辣辣地疼。
&ldo;好痛!&rdo;她摔着手指惊呼,推开他时不小心撞到了大理灶台,手肘发麻,疼痛不已。糟糕的是灶台上砧板也被撞落,刚切好的葱花、蒜头噼里啪啦全掉落地上。沉重的砧板好巧不巧砸到了她的脚……
灾难!
谭少杰目瞪口呆,脸色发白,顾不得厨房一团混乱,拦腰抱起她冲到沙发前。
丢死人了!如栩借疼痛,掩饰难堪。
然后,他发现她房子里连基本的医药护理箱都没有,消毒水、创口贴一样都不到。俊眉打了个死结,抓起她的手指头含住。
&ldo;呃……&rdo;如栩不能动弹,忘记呼吸,感觉他火热的舌尖来回吸着自己的手指头。
&ldo;我看你一个星期啥都别想学了。&rdo;谭少杰阴郁地总结,终于找出一块干净的小毛巾把伤口包住。
&ldo;那怎么行……咳!&rdo;如栩分不清自己为何心跳如何剧烈?大约刚才被混乱所惊吓吧!&ldo;我一定要学。&rdo;
&ldo;这样子还怎么学?&rdo;他抓起她的手举高。
&ldo;是你包扎得太难看!&rdo;小毛巾层层包裹,她一个手指头都堪比拳头了。
&ldo;还敢跟我讨论包得好不好看?我现在郑重宣布,身为居家女人,你‐‐不合格!完全没有贤妻良母的气质,更别说洗衣做饭的资质了,忠言逆耳,再次劝你放弃!&rdo;
&ldo;鬼才认同你的鬼话!&rdo;任何专家都不能对她进行鉴定和评价,谭少杰的话,她只当成耳边风。
&ldo;总之,伤口不能碰水,你敢不听话试试看!&rdo;
威胁她?他又不是他的家长。如栩不高兴地别过脸去。
望着她倔强的脸,谭少杰无奈地叹了口气,&ldo;唉!脚呢?有没有砸伤?&rdo;木质的砧板沉重,他抬高她的脚踝一看,果然青了一大块。
他的神色变得阴沉骇人,仿佛被砸的是他一样。
&ldo;你这个女人,没见过比你更笨的了!从不下厨,干嘛买那么重的砧板?这叫&lso;买来砧板砸自己的脚&rso;!&rdo;嘴里指责,手掌却在为她按揉疗伤,幸好只是淤青,没有伤到其他。
如栩被他按得哇哇痛呼了几声,泪眼盈盈,无比委屈。
&ldo;你怎么能因为我的一时失误,就否定我的全部呢?欣宁第一次下厨时,伤的是五根手指头,半边厨房还差点起火了……&rdo;
&ldo;你的意思是你比何欣宁能干,值得表扬?&rdo;他脸色好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