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我是侦探嘛。」榎木津应道。
「如果再继续发生命案,这个由良本家就没有未来了。昂允也不年轻了,伯爵家会绝后的,不好的风声也会流传出去。这么一来,身为伯爵家亲戚的我,公司也会大受影响。让这次的婚礼平安无事地结束,也是我们由良亲族会共同的希望。请您务必……防范惨剧于未然。」
脸色苍白的老人拄着手杖,垂下头来。尽管他再怎么克尽礼数,榎木津应该也看不见。
「好了、好了。」榎木津粗鲁地应声,「那种事跟我无关。请快点委托我。我要干什么才是?解决吗?还是防范?哪边?」
「只要能够解决,就能够防范吧。」老人说。
「是吗?」
榎木津纳闷地歪头。榎木津的解决和世人一般所说的解决不同,老人并不知道这些事。
「不管怎么样,要是不赶快好好地委托我,我就只能顾着睡觉了。我已经开始想睡了。」
侦探瞎说道,再次窝进沙发里,脸抬向天花板。
「我了解了。哎呀,不愧是榎木津先生。侦探酬劳的部分,我会与奉赞会商量,这一两天就回覆您,然后我们再签定正式契约。什么事都该照生意的规矩来哪……」
老人所想的正式委托,和榎木津所要求的好好地委托,之间似乎也有着相当大的龃龉。老人步履矍铄地走到门前,说:
「我就去叫管家过来。嗳,您的身体也教人担心,请千万不要勉强……需要什么,我们会立刻准备,什么事都请尽管吩咐。」
「我会吩咐。」
榎木津神气地应道,放松脖子。
老人轻轻点头,打开房门,「山形、山形」地叫着,走了出去。
门扉的铰链沉重的倾轧声,以及房门「砰」地关上的声音之后,
突然变得一片寂静。
幻听和视野狭窄都复原了。我进入这个房间以后,似乎第一次处在能够正常运用五官的状态。榎木津还是一样放松得像个死人。
「榎兄。」
他完全不答腔。
「真是的……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我根本无法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无法理解的我太愚蠢了吗?」
「你不就是愚蠢吗?」
这一点无庸置疑‐‐榎木津说:
「但是你无法理解,不是因为你愚蠢,刚才那个人也相当愚蠢。」
「你讲话也太毒了,他可是委托人哪,而且还是某家大公司经营者吧?」
「所以才愚蠢。」
「为什么?」
「你太愚蠢了。」复木津说道,微微收起下巴,「没道理说经营公司就不愚蠢吧?我父亲就是个最佳范本。你以为全世界究竟有多少个经营者?如果他们全都聪明,就等于世上大半的贤者都跑去经营公司了,不是吗?贤者不一定都会去搞经营。卖豆腐的和卖金鱼的里头也有许多聪明人啊。同样地,愚蠢的经营者多如牛毛。」
「可是那个人……」
「他太罗嗦了。」榎木津说,「而且都是废话,废话。话拖得那么长,会让人高兴的只有说书的跟和尚而已。」
「那……又不是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