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哲回了房间就一直在床上坐着,茹妈在旁边陪着他,他一直想去楼下看看郑荣霖的伤,但是又怕见到血不敢去,只好在房间里忐忑地等着,他害怕郑荣霖因为自己伤到哪里。
郑荣霖跟安予知一前一后进了门,折哲第一眼先寻郑荣霖,他看见他头上贴了纱布,腿脚倒没什么不利索,这才放了心。郑荣霖也注意到了折哲的眼神,他早被摔醒了酒,这会儿心软得开始责备自己刚刚怎么又借着酒跟人耍疯。
安予知替折哲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只有小腿磕青了一小块儿,其他没有大碍,安予知联想了一下郑荣霖的伤,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郑荣霖这是抱着人滚下楼梯的,他要不是死死护着,折哲身上绝对不止这点伤。
简单替人抹了一些药油,安予知就先离开了,茹妈也走了,只留郑荣霖跟折哲两个人在房间里。刚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这么一闹气都消了,只是气氛稍稍有些尴尬。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郑荣霖是越长越没脸没皮,刚还冲人吼,这会儿就能笑着给人换睡衣,折哲这会儿也不闹了,他任由郑荣霖给他脱下衬衣西裤,又任他把柔软的睡衣套在自己身上。等两个人都换好了,郑荣霖又把折哲搂进了自己怀里。
他坐在床上背靠着床头,把折哲拢着,下巴蹭着人毛茸茸的头顶认错,“我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不这么闹了,你刚刚吓死我了。”郑荣霖是真的后怕,他在想要不是自己眼疾手快护住了折哲,这小东西细胳膊细腿,完全禁不住摔。
折哲安静地靠在郑荣霖怀里,听着从头顶上传来的那人低沉的嗓音,酒气还没散,郑荣霖一说话就带出一阵浓烈的味道,折哲向来不喜欢酒,这会儿却觉得没那么难闻了,他脑子里全是郑荣霖刚刚在楼梯上护住自己的画面,还有他额头上的伤。
俩人难得这么安静地搂在一处,便是前两次做|爱都激烈得像是在床上搏斗,郑荣霖喜欢的缱绻缠绵的画面一次都没有出现过,他见过折哲安静的样子,却很少见他像现在这样温顺,像只软白的小兔子,怎么看怎么可爱得犯规。
这么难得的氛围就想说说心里话,郑荣霖大手又捏着折哲细长的手指摩挲,他问他一直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小哲,能跟我说说为什么喜欢林烨明吗?”
怀里人明显地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其实我都忘了最初动心的感觉了,但是他对我好,是我最艰难那段时间的光,你能懂吗郑荣霖?”
郑荣霖不太懂,他听折哲这么说心都要碎了,但还是强忍着痛苦把人搂得更紧,“我恨没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我也感谢世间真的有一见钟情这种东西,我不求你现在爱上我,只要你愿意慢慢接受我,好吗?”郑荣霖的声音有一种魔力,折哲让他说得心都荡起来,这种心里轻飘飘的感觉,舒服又让人忐忑。
折哲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由郑荣霖握着手放空发呆,以至于对方吻上自己嘴唇的时候他都来不及推开。郑荣霖的吻向来强势又霸道,但这次却带着温柔,他吻得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折哲是郑荣霖的宝。
☆、第七章
安予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夜里12点了,他拿钥匙开了门,进门手还没碰到灯的开关,就猛然落入一个炙热的怀抱。
烟酒味夹杂着身上独特的香水味,刺激得男人身上的荷尔蒙更加强烈,被从后面搂着腰亲吻脖子,安予知的腿一下子就软了。
手上的药箱掉在地上,发出好大的一声声响,傅言璋动作顿住,然后嘴唇顺着人脖子往上,咬着安予知的耳朵问他,“这么晚了去哪了?是不是又去郑荣霖那里了?嗯?”
“我去哪不需要向你报备吧?倒是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安予知声音软,此刻又因为被傅言璋含着耳垂,说话时气息不稳,吐气如丝,染上了情|欲的色彩。
“不早了宝贝儿,都过了12点了,是睡觉的好时间。”傅言璋从背后紧紧抱着安予知,把人完全嵌进自己怀里,他早就忍得辛苦,此刻闻着怀里人身上熟悉的洗发水混合着淡淡的药水味道,恨不得立刻把人扒得精光,就按着这面墙上干。
安予知累得很,他明天还有一个手术,实在懒得跟傅言璋折腾,于是小幅度地开始反抗。但他知道身后这个男人的脾性,你越跟他反着干他越兴奋,所以安予知每次拒绝,几乎都会失败。
傅言璋也感受到了安予知的不情愿,但他没有要放手的意思,而是把人抱得更紧,他平日抽烟太多,时间久了嗓子也没有年轻时那样清亮,35岁便成了老烟嗓,但是莫名性感,尤其每次在床上发着狠问安予知舒不舒服的时候,每到那个时候,安予知都恨不得他把自己弄死在床上,也知道自己永远都逃不开这个男人。
“你说郑荣霖那个不要脸的老狐狸有什么好,自个儿外甥都不放过的禽兽,怎么就值得你次次半夜往他那儿跑呢?还随叫随到,你是出租车吗?”傅言璋一边说一边用手解安予知的腰带,安予知不反抗,任由他把自己往墙上压。
他在黑暗中背对着傅言璋无声地笑,笑够了才淡淡道,“要说老,你比郑荣霖还老,要说禽兽,你也比他更甚,他只不过娶了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甥,而你可是连亲生骨肉都杀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