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武铮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贺龄音眉头一松,自然不会说自己是在担忧他的安全,只将那哨子又递了过去:&ldo;将军,您的东西。&rdo;
武铮瞅都没瞅一眼,只是开始利落地除去草药上的根和泥:&ldo;你拿着吧,送给你了。还有,也别老叫我将军了,我叫着不习惯,你就叫我……&rdo;
武铮嘿嘿一笑,心里有了个称呼,可是又觉得太肉麻,于是道:&ldo;我那些个兄弟私下都叫我铮爷,你就叫我铮哥吧,或者你叫我、叫我&lso;夫君&rso;也成!&rdo;
贺龄音咬唇,想了想,低低道:&ldo;铮哥。&rdo;
见他不收那哨子,于是便捏着哨子放入了袖中。
这会儿,草药也被他去了根与泥,只余下绿油油的叶子。这里没有捣药的工具,武铮便用他的大掌将草药捏碎,直至草药从一片片叶子变成一团绿泥。
贺龄音颇有些嫌弃地看着那糊成一团的绿泥,心道该不会要将这绿泥糊在自己额头上吧……
正这样想着,武铮的手便伸过来了:&ldo;把这个草药涂在额头上,保管立刻就舒服了,明天早上就能消肿。&rdo;
贺龄音实在嫌弃这些看上去粘腻腻的草药,不过她不敢拒绝武铮,只好僵着身子,任由他给自己上药。
&ldo;这玩意儿在北疆被称作线草,对消肿很有用的,它捏碎了之后就会变黏,敷上之后只要不乱动,就不会掉下来的。&rdo;武铮一边说,一边给她轻轻敷上一层。
敷了草药的地方顿时就像凉风拂过,凉丝丝的。
贺龄音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抬眼一看,却见给她敷完药的武铮大掌往衣服上一蹭,然后便全不在意地去拨弄火堆了。
她不由得蹙眉,虽然山洞里没有水源净手不便,但是这武铮也太……太不拘小节了吧……
说起来,今天她颠簸了一天,浑身狼狈,还未沐浴……只是眼下也实在没有沐浴的条件,她微微叹息,只能忍下了。
此时夜已深了,武铮道:&ldo;你睡吧,我来守夜。&rdo;
贺龄音折腾了一天,也是够劳累了,听他说到睡字便登时觉得困倦袭来。
她瞧了武铮一眼,心道还是得表现表现:&ldo;将军睡吧,我……妾身来守夜。&rdo;
武铮顿时像听到了什么惊世之语,眉毛都诧异起来:&ldo;我、我堂堂铮爷,让女人守夜,自己睡觉?!&rdo;
贺龄音一听,便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忽然,身上一重。
她抬头一看,竟是武铮脱下了自己的外衫,盖在了她身上。
&ldo;睡吧睡吧,晚上凉,我来加火。&rdo;
&ldo;多谢将军……铮哥。&rdo;贺龄音也不再推辞,便调整姿势,背对着他躺了下去,而后拢紧了眼前的衣襟,才闭上了眼睛,慢慢陷入沉睡。
武铮看着她玲珑有致的背影,突然对有了媳妇的日子充满了期待。
第二天一早贺龄音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