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这曲子正合适,我听着就开心。”另一人附和道。
还有人对霍爷爷道,“霍老,过生日图的不就是个气氛,可以了,孩子的心意难得。”
“对啊,可能就是一时忘调了,唱歌还能忘词跑调呢,弹琴可比唱歌难。”
话里话外说是为路璨然说话,实则都是承认他胡乱弹了。
处于话题中心的路璨然丝毫不受影响,背脊挺直地坐在那,整个人仿佛融在了乐曲中,嘴边噙着淡淡的笑,手指自然流畅地翻飞着,轻松自如,完全看不出一点弹错的慌乱。
他从容自信的态度令人不自觉信服他,霍爷爷不懂钢琴,但他可不会觉得然然是弹错了,这孩子从小对有钢琴天赋。
霍爷爷没急着去辩驳,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老友,宋老是宁城音乐学院的老教授了,在钢琴界声望极高,介绍他和然然认识,也是想他指导下然然,给他领领路。
宋老看起来可不像是失望恼怒,反而是感兴趣的样子。
就连他那个半吊子的孙子,霍成宣也是学过钢琴的,现在一脸的忿忿不平,不阻着点怕是要争起来,然然还没弹完呢。
路正齐脸色黑如锅底,多年的修养才让他忍下了把人拉下来的冲动。
“路叔,然然弹得很好,你要相信他。”迟序低声在路正齐耳边说到,不顾路景云的冷脸。
白色钢琴前,路璨然如个优雅的小王子,闯入他的眼底。迟序想起了很多年前,小小的路璨然一脸骄傲,声音稚嫩:“你看,我钢琴比你厉害!”
迟序紧绷的唇线弯成圆润的弧度。
乐曲落幕,路璨然起身朝观众一躬身,从容浅笑,如一个久经舞台的钢琴家。
不待路景云和她的小姐妹们说什么,宋老带头鼓起了掌,霍爷爷他们紧接着也鼓了起来。
“然然,爷爷听了很开心。”霍爷爷笑着道,眼神慈爱。
宋老的欣赏溢于言表,“然然啊,有没有兴趣和我交流下,今晚还有安排吗?”竟然是迫不及待就要和路璨然讨论刚才曲子的改动。
宋老在圈里的名声大家都知道,惜才,公允,爱乐成痴,一辈子的时间都花在研究乐器、曲谱和教学上,不仅是精通钢琴,还有其他许多乐器。年轻时就进入了国内一流的音乐学院,宁城音乐学院任教,教出来优秀的学生无数。著名钢琴大师池年就曾受他指导。
可以说能被他欣赏的,无一不是极具天赋,日后前途无量。
刚才“为路璨然说话”那些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无不讪讪。
路景云和她的小姐妹们更是哑口无言,脸上还是有些不忿。
“大师的曲子也说改就改,没点敬畏之心。”其中一个小姐妹接受授意,大着胆子道,惹得众人的目光聚集向他们。
路正齐看向路景云,眼眸隐隐含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