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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宣公子所言不虚，此段的确艺高一筹。&rdo;

&ldo;不瞒公子，这是宣纶一好友所作。&rdo;

&ldo;不知宣公子这位朋友安在？若是方便，何妨请他鉴赏一二？&rdo;

&ldo;他唤作堇青，长我六年，如今已归于尘土。&rdo;

&ldo;……&rdo;看着宣纶黯然的面色，我迟疑了下，开口，&ldo;在下尚有仙鸟奇闻一桩，宣公子可愿一听？&rdo;

这几天，天天讲故事……

&ldo;宣纶何其有幸。&rdo;

&ldo;有一种鸟，雄名凤，雌名凰，罕见而仙神。人们孤陋寡闻，多不能识其雌雄，故而笼统称之为凤凰。凤凰全身羽毛红如烈焰，带五彩霞光，洁身自好，心志坚毅。入尘世，经磨折，历苦难，担悲戚，却从不失其如火精魂。每五百年，所受风雨熄灭了他们身上的火焰，世间灰黑染脏了他们的羽毛时，他们就会收集树枝，点起大火，而后，投身其中。&rdo;

&ldo;投身其中？！&rdo;宣纶倒抽了口气，面上流露出惶恐悲戚的无奈来。

&ldo;而后‐‐&rdo;

&ldo;而后？&rdo;

&ldo;浴火重生而出，扶摇直上九天。其羽更丰，其音更清，其神更髓。&rdo;

‐‐庄子啊，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ldo;浴火……&rdo;

&ldo;非凄结，而是新生。&rdo;我喝茶缓了口气，抬头看到宣纶尤是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ldo;宣公子可见那落日？&rdo;

正是如火晚霞漫天时。

&ldo;见到了。&rdo;

&ldo;那霞光，便是凤凰们迎接他们喜爱的日，归家了。&rdo;

&ldo;早霞呢？&rdo;

&ldo;送日出来……&rdo;上班，&ldo;巡视人间，普照万物。&rdo;

&ldo;风雨晦暗之日呢？&rdo;

&ldo;乌云雷电只是遮蔽人世俗尘间所见罢了。若是爬上那极高极高的山，便会发觉，脚下乌云翻滚，雷电交加，而头顶之上，蔚蓝无际，艳阳高挂，霞彩绚丽。&rdo;

宣纶捧杯端坐，久久无语。

&ldo;公子。&rdo;

&ldo;怎么了？&rdo;难得哦。

&ldo;……&rdo;穆炎静默了会，&ldo;公子睡下了么？&rdo;

&ldo;是啊。&rdo;

灯无声灭了。

原来是我忘记了啊。

&ldo;穆炎。&rdo;

&ldo;在。&rdo;

&ldo;凤凰之事虽为野闻，雨天登上极高的山，脚下乌云，头顶蓝天，确实真的。&rdo;我隔着屏风看着他，缓缓说来，而后笑笑，道，&ldo;晚安。&rdo;

&ldo;晚安。&rdo;映进屋内的月光投影在屏风上的人影躬身行了个礼。

轻微的脱衣声响起。

不会会，一切归于静谧。

三十一

&ldo;穆炎，这边这边。&rdo;屋顶很高，四周又没有借力攀登的地方，看了半晌，只好求助身后之人，&ldo;我要上去看，快点快点，别错过宣纶的才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