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倒也不是心血来潮,自打徐晏明说只有她了的那天起,她就时常琢磨关于孩子的问题,总在内心问自己愿不愿意为他生孩子。
“这个……”徐晏明看了看灶台上正在细火慢熬的汤锅,又看看自己沾了糯米粉的手,确定此刻确实做不了,不大正经地笑说,“可能得等我把桂花糕做好,才有空实现你的愿望。”
许园一听就懂,扑哧笑出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计划要个孩子。”
“那我不管,”徐晏明耍无赖,低头亲她一下,“待会我必须满足你这个愿望。”
许园身子往后仰着躲他,一边口不择言地骂人:“你无赖,卑鄙,下流,无耻,流氓!”
她骂得越狠,徐晏明越笑得要命,边笑边用双手捧她的脸,还故意把手上的糯米粉蹭到她脸上,目光直白注视着她说:“园园,你变了。”
“我哪变了?”许园嫌他的手脏,想拨开他的手,但拨不动,她于是放弃挣扎,双手攀附着他的手腕不动。
徐晏明沾一点糯米粉在她的鼻尖,半开玩笑地胁迫她:“快说你爱我。”
许园脸上的表情为虎作伥,拒绝得很干脆:“我不。”
徐晏明哼笑了一声,惋惜地摇着头说:“愿意跟我生孩子,却不肯承认你爱我,你这样让我很为难你知道吗?我认为孩子只能跟相爱的人生,否则孩子会很可怜,所以你不说你爱我,这事我就没办法答应你。”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许园恼羞成怒,使劲从他身前溜走,还甚是放浪地丢下一句话,“不要拉倒,我找别人生去。”
不等徐晏明给反应,她已经溜到卧室去洗脸换衣服。
徐晏明欲言又止,想问她要找谁生去,可她跑得无影无踪,他只能无奈地笑。
她换了身居家服出来,神态又恢复如常,不动声色地在徐晏明身后来回穿梭,从冰箱拿水果去洗,又去拿水果碗,然后端着水果倚在一旁,一边欣赏她的男人,一边吃水果。
徐晏明把调制好的半成品放入锅内蒸,洗过手后抽了张纸,边擦手边走到许园跟前,兴师问罪地看着她。
许园被看得心虚,绷直背脊甜甜一笑,两指捏起一颗樱桃送到他嘴边,笑眯眯地讨好:“老公,吃一个嘛。”
徐晏明收起他高高在上的审问姿态,从善如流地张嘴,缓慢含住那颗樱桃,视线却始终粘在许园脸上。
许园不知是自己思想不纯洁,还是徐晏明吃樱桃真的吃出了色情的感觉,她看着他挑逗的神情,恍然想起某些香艳的画面。
她小脸一红,默默把樱桃的绿果柄握进手心,缓缓收回了手,但眼神里开始有丝丝点点的勾人意味,视线从他形状好看的唇瓣上,一点点游离到他的眼睛,意有所指地问:“好吃吗?”
没想到徐晏明居然心领神会,他目光缓缓扫向她胸部,又回到她眼睛上,嘴角噙着一丝风情的笑,意有所指地回答说:“好吃。”
就这么隔空对视,没有肌肤接触,许园已被他撩得骨头都酥了。
她抿着唇笑,伸手到徐晏明跟前,示意他把樱桃核吐在她手心,可徐晏明没这么做,他捏着她的手到唇边,在她手心印一个吻,而后用一直攥在手里的擦手纸把核包起来,转身丢进厨房垃圾桶。
这萌动又自然的流程,再次让许园想起情事,总感觉它们有着神秘的相似之处。
她笑吟吟地瞧着徐晏明,怎么看都赏心悦目,她的心轻飘飘的,像被风托着的羽毛,一时无法落下来,就那么在空中轻柔荡漾着。
这时,徐晏明直直看过来,明知故问轻嘲她:“脑子里想的什么?脸都红了。”
“……什么都没想,”虽然心照不宣,可许园不好意思承认,她否认完忽然想起什么要紧的,“明天你要上班了,没人做饭我吃什么啊?”她是真的被惯坏,越来越不爱下厨,也不爱做家务,像过回了以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生活。
徐晏明在查看桂花糕,把灶火调小,又忙起别的来,边忙边说:“把周姐叫回来,让她给你做饭。”
“对哦,我差点把周姐姐忘了,”许园放下水果碗,边往外走边说,“我这就去联系她。”
徐晏明给周桂芳放长假,工资照发,当时就说了等有需要了随时叫她回来。带薪休假,周桂芳当然乐得答应,她正好可以多陪家人孩子。
当时她走的时候,正是许园和徐晏明闹得不可开交的阶段,她以为两个人铁定是要离婚了,所以许园打电话说让她回来时,她反应了好一阵,才敢问:“小许,你跟徐教授是不是和好了?”
许园害羞地笑笑,回答说是的。
周桂芳很替他俩高兴,连连说那太好了。
第二天徐晏明上班,许园陪着他早起,无论如何非要亲自送他上班。到车上时,她还在连连哈欠,徐晏明既心疼又好笑,忍不住问她:“明明很困,干嘛不多睡一会,非得要送我上班?”
许园居心叵测地笑笑,看了眼他无名指上的戒指,从容地把车开出去,随后霸道侧漏地说:“徐晏明,你在学校不许再立单身人设了,知道吗?”
“啊……原来是这样,”徐晏明恍然大悟,她大概是想去学校宣示主权的意思,他挺受用地笑笑,两指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说,“现在知道护食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