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成说着就调出地图来:&ldo;那个网就设在很近的地方,捞几只螃蟹什么的,逗游客开开心罢了,根本不往深海里去。两条船那距离‐‐也就是一两千米吧,停下来的那条船可以作证,当时海上肯定没有起风。他们停的那个岛子其实就是块大礁石,如果有风是肯定挡不住的,但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大风。&rdo;两艘船相距如此之近,绝不可能一条船风平浪静,另一条船就风起浪涌。管一恒低头想了想:&ldo;那一带海上有暗涌或者漩涡吗?&rdo;&ldo;都没有。&rdo;小成肯定地回答,&ldo;当地警方已经调查过了,那一带是游客常去的地方,如果有暗涌或者漩涡,船主是不敢随便带人去的,毕竟去的大部分都是内地人,很多根本就不会游泳,出了事他们可担不起责任。&rdo;李元苦笑一下:&ldo;我们跟长岛当地的警方一起分析了案情,发现这件案子无论如何也没法合理解释,所以就‐‐&rdo;说起来,一个警察办案子办得只能寄希望于非自然现象的解释,真是当警察的耻辱了。管一恒倒不这么认为:&ldo;有时候事实确实如此,能从这方面考虑,总比把案子悬置的好,否则十三处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rdo;他沉吟一下,&ldo;我想去看看那几艘船。&rdo;两艘小渔船停在船坞里,小成指点着说:&ldo;从海上拖回来我们就没动过,找了有经验的渔民来看过,都说是被风浪打成这样的。&rdo;渔船的围栏被打弯,船舱裂开,包着铁皮的船底也有凹陷,有一艘甚至连龙骨都断了。管一恒仔细看了看,指着船底问:&ldo;这也是浪打的?&rdo;&ldo;说是近海有礁石,礁石撞的。&rdo;小成已经把这两艘船从头到尾都研究过八遍了,对答如流。管一恒微微摇了摇头,干脆跳进船坞,绕着船仔细摸索起来。小成毫不犹豫地跟着他跳下去:&ldo;你觉得有什么不对?&rdo;&ldo;只是怀疑……&rdo;管一恒深吸了口气,&ldo;这船上腥味够大的。&rdo;&ldo;渔船嘛,天天搁鱼虾蟹贝的,还有海水,腥味都渗到木头里头去了,刷都刷不干净。&rdo;小成生长在海边,对这味道早就习惯了,并不以为然。&ldo;既然是带游客出来玩的,腥味这么重似乎不大合适吧?&rdo;管一恒一边说,一边弯下腰在缝隙里细细摸索。管一恒这么一说,小成才发觉:&ldo;……好像是这样……&rdo;毕竟来的外地客人可不像他这样,早就适应了海腥味儿。两个人弯腰躬背地检查着船上每一条缝隙,小成一边摸索一边顺口问:&ldo;你这次来,怎么没带你的剑?&rdo;管一恒心里又抽了一下:&ldo;你怎么知道?&rdo;小成一撇嘴:&ldo;看你的包就知道了,根本没撑起来嘛。&rdo;管一恒吸了口气,淡淡地说:&ldo;我之前办错了案子,被扣下了天师执照,暂时不允许再用法术,所以宵练剑也不能带了。&rdo;&ldo;什么?&rdo;小成大吃一惊,&ldo;为什么?是因为文溪酒店的事吗?是不是那个姓费的和姓董的背地里捣鬼?&rdo;他的猜测当然与事实离得很远,但从某个方面来说,说他的停职与费准和董涵有关也不算错,管一恒也就含糊地嗯了一声。小成气得一拍大腿:&ldo;我就知道那两人不是好东西!什么玩艺!自己没本事,还看不得别人好……&rdo;他滔滔不绝地骂了半天才想起来,&ldo;那我们这次请调你过来,是不是‐‐不大合适?&rdo;&ldo;没什么。&rdo;管一恒抬头对他笑了笑,&ldo;处罚的决定是天师协会做的,我这次过来是为国安十三处工作,没什么不方便的。正好,我还想拜托你帮我点忙。&rdo;&ldo;什么事你尽管说!&rdo;小成大拍胸脯,&ldo;咱不说赴汤蹈火,但是有十分劲绝不只用八分!&rdo;管一恒被他逗得一笑,正要拜托他帮忙调查叶关辰,手上忽然一顿:&ldo;有东西‐‐&rdo;他把手伸进龙骨断裂的位置,从包船底的铁皮缝隙里慢慢扯出来一点东西。&ldo;这,这是什么?鱼鳞?也太大了点吧?&rdo;小成惊讶地看着管一恒手里的东西。这其实只是半片鳞片,但已经比普通汤匙还要大,可想而知完整的鳞片至少得有碟子大小,那鱼得有多大呢?&ldo;近海这一带,可没这么大的鱼!&rdo;小成到底是本地人,对沿海一带的渔业也略有了解。&ldo;恐怕未必是鱼。&rdo;管一恒把半片鳞片收进密封袋里,那股浓郁的腥气立刻减轻了许多,&ldo;拿回去查查资料比对一下吧。对了,失踪的那几个人,什么线索都没发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