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间,门外似能听见一些嘈杂之声。
难道是何街坊之间——
雪杉侧耳倾听了片刻,很快脸色一变:“是隔壁家的聂爷爷!”
“丫头你留下,让妾身出去瞧瞧。”长发少女长袖一拂,当即将雪杉拉回至大堂内。而她则步履轻盈地腾挪至大门前,门栓应势而开。
。。。
林宅门外的街巷,正有两名男子驻足而立。
他们皆身穿纹绣黑袍、似是统一装束,腰间挂着一幅‘冥’字黑牌,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冰冷气息。
而路上所遇之人刚一瞧见,便纷纷慌忙逃走,不敢多作久留。
因为大多县民们都已知晓——
这身黑袍、这幅黑牌,毫无疑问便是鬼冥宗之人!
一中年男子正审视着不远处的宅院,环臂笑了笑:“姜怀何,你所选之地还当真偏僻。”
“只是你陈伟学有疏漏,不知此地之玄妙。”被称作姜怀何的男子体态微胖,还算不俗的俊朗面庞上却勾勒着诡异邪纹,好似利齿獠牙扫过颧骨,甚是诡谲。
他渐渐眯起双眼:“况且,此地亦算是这长岭奥妙汇集之地。”
但在这时,却有一道身影反而迎了上来。
其身穿青衫袄袍,年岁已高,花白鬓发长须微沾雪片,赫然便是住在不远处的聂清远。
他踱步靠近而来,拂袖拱手端正行了一礼,不苟言笑道:“几位兄台,不知今日突然造访此地是为何事?”
“老人家。”
陈伟冷眼瞥来,负手随意道:“听闻前面这座宅邸,便是所谓林夫子、林天禄的家宅,是或不是?”
聂清远心思微动,温言和缓道:“此地确实是林夫子居住之地。不过,在半月前林夫子一家就已离开长岭,前去外地探亲拜年,如今这宅院内空无一人,早已落了满地灰尘。”
“当真?”
但稍矮半头的姜怀何微扬嘴角,饶有兴致道:“你确定,这座宅院内无人居住?”
聂清远掌心间微渗冷汗,但依旧是风轻云淡地抚须一笑:“夫子一家皆是离县,这宅邸之中又怎会有外人。两位兄台怕是搞错了吧。
至于前些时日,确实有不少人前来拜访夫子,但在门前蹲守几日都不见人踪影,很快便彻底死了心离开长岭,老夫也是前来劝一劝两位兄台,就不必再多浪费精力啦。
喏,两位瞧瞧这门庭间堆积的落叶,已是有许久都不曾有人清扫,门框上都结了些蛛网哩!”
“倒是说得有理有据。”
陈伟只是从容不迫地笑了笑:“不过,我们此行并非是前来找林夫子的。”
“嗯?”聂清远面露讶然道:“两位兄台并非找夫子,但又为何会。。。”
“听闻这片地区有不少大家闺秀,远近闻名的美人也大多定居此地。”
“这。。。那几位夫人都已随同夫子离开长岭,两位兄台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她们不在,不是还有其他人么?”
陈伟意味深长地扫过周边诸多宅院:“况且此地颇具灵气,用来作阵点根基之一,可谓再好不过。”
其身旁的姜怀何讥嘲一笑:“当然,屋内的那个小丫头也不能放过。”
此言一出,聂清远顿时心头微震,陡生不安。
这两人,果然早已知晓雪杉就住在林夫子家中,乃是有备而来!
“不过——”
陈伟蓦然话锋一转,玩味道:“还听闻林夫子这座宅院颇具玄妙之能,怕是留下不少保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