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林天禄顿时一呆。
“夕魂院内环境深幽,但那些纱帘却并非往日皆有。”
叶玉珺仿佛调侃般娓娓道来:“只因我当初曾与七妹提起过你,说你有一双能看穿人心的慧眼,只需相互瞧上几眼、说上几句话,便能慢慢察觉出埋藏在心底的思绪想法。”
“所以七长老她是。。。”
“故意拉上的帘子。”
五长老眉眼如弯月般眯起,忍俊不禁道:“她应该是担心你会看穿了她的心思,届时尴尬羞赧的很,索性便冷淡些交谈几句,总归算与你打了个照面。”
林天禄讪讪道:“原来还有这层缘由在。”
怪不得谈话之际,那位七长老好像是有意躲着什么的似的。
明明特意邀请到家中,又三两句话的功夫就让他离开,确实自相矛盾。
“你也无需担心,七妹性子很是随和,但比起我来说可能稍显不善言辞。”五长老笑意稍缓,悠然道:“你们如今打过照面了,还能给你端上一碗惘魂泉,足以证明她还颇看好你。往后若有机会,自然能再多作交流认识。
待渐渐相知熟识,你定能慢慢发现七妹的温柔体贴。。。你也知晓,那些深闺大小姐们性情本就极为纤细,可不会轻易与外来男子多做沟通,自然得循序渐进才行,可得多多担待一二。”
林天禄长吁一声,拱手感慨道:“多谢五长老点拨一番,在下险些误会了七长老好意。”
“不必如此,其实也无需我多言。”
叶玉珺云袖轻抚,似有一片落花自亭外被卷入掌中,悄然飘落至茶壶之内。
“以先生与七妹的性子,你们二人能处好关系也是迟早之事。”
“。。。。。。”
略作沉默间,林天禄心头微动,连忙摸索至怀中:“险些忘了此事。”
叶玉珺轻柔一笑:“有何话想对我说?”
“此物,还请长老收下。”
林天禄将一副锦盒取出,推到了她的面前。
叶玉珺轻眨美眸,好奇道:“这是。。。”
“当初与长老做好约定,要带些外界的特产回来作为礼物。”林天禄温和笑道:“想到长老擅长缝纫刺绣、性子又这般温柔雅致,思来想去多时,还是准备了这件衣裳。”
“衣裳?”
叶玉珺神色微怔,迟疑着将锦盒打开,便瞧见盒中平整叠放好的一件青墨裙衫。
她心间泛起一丝莫名涟漪,但又故作困惑道:“先生知晓我擅长缝纫,随手便可纺织出精美衣物,又为何。。。”
“虽与长老的手艺可谓天差地别,但我已是竭力而为。”林天禄拱手讪笑道:“请教了店家许久,这才磕磕绊绊地试着织了两件衣裳出来。虽然瞧着可能歪歪斜斜了些——”
“——无妨。”
但叶玉珺却很快摇了摇头,洋溢起舒心温和的笑意。
“先生能这般上心,我已是再欣喜不过。这件衣裳我定会好好保管。”
将锦盒捧至勾勒丰盈嫩腿的裙间,玉指轻抚盒中衣料,美眸似有水光莹润。
自己心中的想法,果然又被瞧得一清二楚。
她为人纺织过千万件衣物、修修补补过无数衣料。但,似她与生俱来就懂得缝纫一般,时至今日,还未曾有人亲手为她做过一身衣裳。
她。。。心底深处确实偶尔有过一瞬的希冀。
——此礼,甚合心意。
“当然,五长老感兴趣的趣闻传记、山海异志等等我也购来不少。”
林天禄笑呵呵地提起一旁的锦织布袋:“总共有三十四册,应该能让长老瞧得欢喜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