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浅礼貌地别开视线,“……不是,我打图图电话,她没接。”
图图是林清浅最好的朋友,这里也是图图租住的公寓。男人不再逗她,弯腰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随手套上,“进来吧,她还没醒,我先走了,你记得叫她吃药,她昨天感冒了。”
林清浅,“……”感冒了还白日宣淫?禽兽啊。男人走后,林清浅先打开冰箱看了一眼,然后取出食材去厨房煲汤,香气慢慢在房间里扩散,终于唤醒了饥肠辘辘的某人。宋图闻着味道飘到林清浅身后,她一把抱住林清浅的细腰,“呜呜,阿浅,我就知道是你,只有你是真心爱我……”“去去去,说什么胡话?”
林清浅探手摸了摸宋图的额头,“烧这么厉害你俩还玩?”
宋图嘟着小嘴,“都怪阿慎啦,他说什么出一下汗就好了,大骗子,我一点都没有好,反而更难受了……男人都是骗子。”
宋图口中的‘阿慎’就是她的男友顾慎,说男友又不太像男友,宋图称之为‘pao友’,不问过去不谈未来只满足此时此刻。两人已经好了快一年,貌似都对这样的互不干涉很满意,寂寞了就彼此宣泄一下,享受没有压力的欢愉,平时各忙各的。宋图就连顾慎具体干什么的都不知道,而宋图,当年跟林清浅一样是个籍籍无名的小演员,这两年才慢慢火起来。“什么?!!”
宋图嘴里咬着的排骨因为太震惊而‘啪嗒’掉回碗里,“赵若若那个贱人居然这么说你?你有没有一巴掌扇死她?你扇了没有?我就知道你没有!如果换成我的话……”林清浅无语地白了她一记,“换成你怎么样?替她倒茶?”
“我——”林清浅叹了口气,“图图,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她是赵氏集团的千金,你现在签了卖身契的‘东皇娱乐’有她家一半股份,跟她斗吗?”
“你这两年的修为不要了?”
没有任何根基背景的她们要从底层爬上来有多艰辛?只有她们自己知道。所以林清浅跟宋图都格外爱惜自己的羽毛。宋图索然无味地啃着骨头,“阿浅,你被江时珩熏陶得越来越像他了,说话冷冷清清的,似乎没什么事能激怒你,想当年……”想当年,初出茅庐的林清浅在面对马制片的骚扰时,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扇过去,直接把自己的前途扇没了。可宋图还是不甘心,“有钱怎么了?有钱就能随意拿捏玩弄别人吗?”
“她当初之所以没有一口回绝江家而是让你冒充她,分明就是给自己留后路,等她玩够了还能继续回去当少奶奶。”
宋图忿忿不平,“要我说,你就不该退让,把江时珩抢过来,气死她。”
林清浅摇摇头,“抢不过来。”
“为什么?”
宋图不信,“我觉得江时珩是真的喜欢你。”
林清浅淡淡而笑,“他都不知道我是谁会真的喜欢我吗?何况我一直扮演着赵若若的角色,他看到的也只是赵若若,不是我。”
“退一万步,就算我跟赵若若现在同时站在江时珩面前,他也不会选我,毕竟我有的赵若若都有,而我没有的,赵若若也有。”
“江时珩是个生意人……”林清浅没有再说下去,意思却已经很清楚,哪怕他们这两年相处愉快,但林清浅不是小姑娘了,不会天真的以为男人会为自己牺牲事业,“何况江时珩最痛恨的就是欺骗,如果知道我骗了他那么久,一定会恨死我。”
宋图也是一脸纠结,“算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江时珩那人闷闷的多无趣呀,姐重新给你找个更好的。”
“要不……我把顾慎先借你用几天?”
林清浅默默白了宋图一眼,“男人也能借?你可真大方。”
宋图笑眯眯,“你是我的好姐妹嘛,别人我肯定不借的,毕竟顾慎还是个很好的情人,温柔体贴、风趣幽默,尤其在床上……”“咳咳,打住。”
林清浅面红耳赤,“你自己留着慢慢用,我目前不需要情人。”
宋图喝完汤又吃了药,被林清浅强行按到床上躺下,“好好睡一觉,我没事的,别担心。”
宋图见林清浅面色平静,却还是不太放心,“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林清浅,“先陪奶奶几天,一周后跟小陈夫妻俩去贵州,有一个公益题材的剧本,我想尝试一下,正好他们也感兴趣。”
在嫁入江家的时候,林清浅就考虑到未来的出路,有赵若若在,她根本不可能继续演戏,因为赵若若不想江时珩在荧屏上看到她。在这一点上,林清浅的想法倒是与赵若若不谋而合。不过林清浅从小就在剧团长大,她对表演有着异常浓厚的兴趣,无奈之下,林清浅只能退而求其次转到幕后学导演。这两年,除了必要的应酬,林清浅几乎把所有精力都用来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出色的导演,也是在这时候,她结交了两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宋图见林清浅有目标有想法,这才放下心来,“阿浅,你尽管去闯,不行就回来,姐养你。”
林清浅‘扑哧’笑了,眼眶微微发热,“好。”
第二天林清浅就起程回老家,坐飞机再转车,折腾了一天,傍晚才赶到村头。南阳县西河村十几年都没什么变化,山清水秀、景色迷人,不沾染城市的喧嚣,一草一木都散发着大自然的清香。林清浅大约也能体会奶奶为什么坚持要回来,大城市里住不惯,为了让奶奶有人照应,林清浅定期都会给叔叔婶婶打钱。在村里陪着奶奶无忧无虑地过了几天神仙日子,林清浅感觉自己身体里被撕开的那道伤口正在慢慢愈合。江时珩的航班在凌晨一点多抵达,张程开车将他送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两点十分,“江总,到了。”
江时珩揉了揉眉心,声音透着疲惫,“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
张程帮江时珩将行李箱取出来,才要送进去,却被江时珩制止,“我自己来。”
就在此时,大门被人从里头打开,赵若若如同小鸟般扑向江时珩,娇滴滴地撒娇,“老公,你怎么才回来,人家等你好久。”
扑面而来的香气令江时珩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