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脚步声接二连三,罗春芳坐不住了,连忙跑出来看情况。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这么多人,是要来抄家吗?
她猜得没错,乔兮枝的确是来抄家,不过在抄家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没做。
乔兮枝笑意不达眼底,礼貌地问丁振国,“你看我们这么多人都站着呢,能不能给条凳子?”
不请自来还要别人给凳子坐,连不要脸的乔子军都要拍手叫好。
罗春芳大步冲了过去,想跟乔兮枝争两句,丁振国拉住了她:“娘,去把家里的凳子都搬出来。”
眼下明显他们占下风,没有任何资本狂妄,而且跟刚才的小打小闹不一样,他们一群人呐,站在丁家都显得拥挤起来。
人家要凳子,给就是了,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丁振国能屈能伸,带着罗春芳进屋把家里的凳子都搬了出来。
可是依旧不够,还是有人站着,乔兮枝便温和地笑道:“辛苦各位叔伯了,我尽快完事不耽误大家。”
有个坐着的汉子不在意地挥挥手,“小事,都是一个大队的,互相帮忙应该的。”
“没错,乔家丫头不用客气。”
保不齐哪天,自已家也有点什么需要帮忙,现在帮别人,别人以后就会帮你。
丁振国那张青肿的脸,都黑得跟锅底似的,不过他还算沉得住气。
他沉得住气,乔向武可沉不住,高大结实的身躯立在他跟前,语气很凶:“我问你,你是不是跟别的女人有一腿?”
只要丁振国说一句是,他一定给他本就青肿的脸,再添上几笔色彩。
丁振国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认:“爹,哪有的事,小梅长得漂亮又贤惠,我怎么会放着这样的媳妇不要,跟别的女人搞一起?”
罗春芳也帮着说话:“就是,我家振国可不是这样的人!”
她不插嘴还好,她一插嘴,乔向武就想起乔如梅被打肿的脸,眼神犀利看着她:“就是你打我女儿?”
对于乔如梅和乔子军来说,乔向武是个不苟言笑的父亲,对他们两个年纪大点的孩子,往往比乔兮枝和乔子安两个小的要严肃。
他虽然对两个大的严肃,并不代表他就不喜欢两个孩子。
乔如梅被如此对待的,他是又气又心疼的。
气她不听话跟家里闹掰,心疼她在婆家受了这么多苦。
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父亲,算得上一个合格的父亲。
罗春芳理不直气也壮:“你乔家的女儿,嫁到我们家来就是我们家的人,她不守妇道,我作为婆婆还不能教训两下?”
她儿子跟别的女人乱搞,转过头来却说他女儿不守妇道,这是个什么理?
乔向武气得青筋突突突地暴起,乔兮枝拉了拉他的衣袖,语气淡淡的:“是吗?”
“当然是,女人就要三从四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坏她男人的名声,可不就不守妇道?”
按理来说,罗春芳心底本就有些怕乔兮枝,现在乔兮枝还带了这么多人来找麻烦,她应该更害怕才是。
她敢硬着头皮说这些,全是因为有乔向武在,乔向武是当爹,总会比这凶丫头理智,至少不会轻易动手。
乔兮枝从小生活的环境里,从来没有妇道不妇道这一说,她的世界里也从来没有男人就是天这一说。
她也不认为在婚姻里,需要靠着女方一直顺从才能维持好。
更何况,出轨的人是丁振国,乔如梅没有错。
“我大姐是人,可她嫁了狗,连语言都不同,随它有什么用?”乔兮枝说地漫不经心,一点都感觉不到她在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