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到,我之前只是为了去提醒他们四位注意安全,他们四位就来了这一手。
打发走记者之后,我坐上车,越想越不对劲。
这不像四位老人家的手笔,他们或许会开记者会宣布遗嘱以求生,但关于我的安全这一条,不一定能想出这么个&ldo;同归于尽&rdo;的招。
褚玉洲一边开车一边说:&ldo;我赌一百块钱,这是岱总的主意。&rdo;
我:&ldo;……&rdo;
这小机灵鬼真是越来越洞察人心了。
我犹豫了一小会儿,终究还是没有问岱樾,心里却已经差不多联系到了一起。这招同归于尽很有我的风格,那就很可能确实是岱樾的主意了。
事已至此,问也白问。
接下来,大伯和三姐四弟他们的闹腾是在所难免的,但毕竟现在只有他们占据着大宅,其他人都各散东西过自己的日子去了,总不能他们自己跟自己闹。
据说他们最后回乡下去闹着要上祠堂理论。先不说这搞不搞笑,总之,正儿八经当件正事和规矩来看,它也仍旧是个没脑子的大昏招。
当年村乡镇都是被扶贫的对象,条件不可谓不差,这些年尤其是村里的人,几乎都沾亲带故地跟纪家产业链有关,我厚着脸皮说一句他们靠我纪洵阳吃肉不为过。
自从我走了之后,纪氏利润下降,据说大家都挺盼着我回来。端锅吃饭的时候,外人并不在乎纪家血脉,只在乎谁能买肉吃,这就是现实。
加上十三公和一众本身也有利益相关的族老的掺和,义正辞严的话谁也会说,大伯他们闹了个自讨没趣。
我没亲眼目睹,我五弟五妹也没见到,但免不了总有找我来&ldo;报喜&rdo;的人。
唉。
倒是纪陈阳安静如鸡。
我其实主要还是担心纪陈阳又犯病,比如实在想不开,要和我来个鱼死网破,所以还警惕了一段时间。
可是他没有。
我仍然担心他有后招。
他还是没有。
直到许久之后,向乃这神经病又代表大佬a来找我要好处,给了我真相‐‐纪陈阳这人与大伯他们不同,他的脑回路决定了他大概是确实想过宁可把大部分纪氏捐给千八百的慈善机构,也绝不便宜我的。然而,他收到了死亡威胁。
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纪陈阳和不知道什么人会晤完,走出会所的一瞬间,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耳边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