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躺在床上不能动,找食物的活全落在贝克一个人身上,他总是忙上一会儿就回来看看林薇好不好,几次看见她保持一个姿势坐在床上不动后发现她是有意的,她不想让血流得更多,躺着更费布条。
贝克皱着眉头拍她的脑袋,像是在训不听话的宠物猫那样冲她抿着嘴摇头,接下来不管他有多忙,都会掐准时间把林薇拖起来换布条,林薇不肯,贝克就直接扒她的裤子。
有贝克精心照顾她,姨妈期的那点尴尬不痛不痒很快就过去了,林薇到后面几天就开始做鹿皮背心,第一件做给贝克的剪得太小了,她忘了fèng线那里要多放出一指长,贝克穿着太小,她穿着又太大,这件背心穿在她身上成了cháo款,可以一直遮到屁股下面,只好用剩下的皮做了个根腰带绑在身上。
她一边试贝克一边吹口哨,他对着那件鹿皮背心差点流出口水来,如果林什么也不穿,就只套着这一件鹿皮,遮到大腿根,躺在床上……
第二次林薇有了经验,她把尺寸放得更宽,鹿皮割得细长条当作线串过骨针,给贝克fèng了一件暖和的鹿皮背心,他当天就穿在身上不肯脱下来。
晚上燃着火,关上门贝克就把衣服全脱了,只罩着那件背心在林薇面前晃悠,汗珠滑进内裤里,胸膛就像杂志上那些肌肉男星那样显得油光光的,贝克好像雕塑那样展示自己的肌肉,林薇以为他又在耍宝,乐呵呵的看了半天。
贝克摆了半天也没等来想像中的狼扑,这招没用,他坐到林薇身边看着她叹了口气:&ldo;傻姑娘,你就不能穿给我看看么?&rdo;
时间过得飞快,他们刚把小屋里铺上鹿皮,竹筒里存满了栗子粉,冬天的脑袋就探到了树梢上。在最初的几天鹿群还没发现谁是伙伴失踪的罪魁祸首,但很快它们就发现端倪,它们变的灵活了,轻易不再往这边来。
贝克成功的捕到了三头鹿,两头公鹿一头母鹿,剥下来的鹿皮足够林薇做两套衣服,她先给贝克做了件夹克,原来的背心上面fèng上袖子,一开始活动不太方便,袖子太长了,不得不卷起来钉上,等林薇用烫热的石头把皮揉软了才好一些。
不管这些衣服怎么笨拙,穿在身上暖和极了,他们冬天不会挨冻了。现在他们俩再走到丛林里去,鹿群也分不出他们是不是人类。
熏烤鹿肉花了林薇很多时间,贝克又去挖了粗竹回来,老竹很有韧性,要不是有了铁斧子根本砍不动,林薇切下来的鹿肉碎堆了整整一盆,她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从内脏里翻出鹿肠。
过年的时候乡下的亲戚会送来腊肠,林薇光吃这个可以就满满一碗白饭,她当时随口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做的,现在还有个大概的印象。
贝克看见她把鹿的小肠翻过来,拿军衣上的铜扣子磨尖了一点点刮掉上面的肠肉,他知道林薇又要做好吃的了,像条哈巴狗那样凑过去,中国东西看起来古怪,可吃在嘴里简直就像上了一次天堂。口腔里已经溢满了口水,一想到这些碎肉会变成美食,贝克看着林薇的眼睛就直发亮。
碎肉切成小块,七分瘦三分肥,多下来的脂肪正好熬油作灯用,林薇拌了鸟蛋跟黑盐进去,搅均了一点点填进肠衣里。
这活儿又枯燥又累人,灌一条香肠累得林薇直不起腰来,她从一开始站着灌到坐着灌,比去林子里拉一头鹿更累。
没有酱油没有花椒没有茴香八角,这样做出来的香肠肯定不如家里吃的好,鹿小肠还被林薇刮破好几个洞,只能灌一点肉打一个结,一条鹿肠灌完了,有些地方就像鸡蛋那样大,根本不是肉肠,像一串一串的小肉球。
贝克等不及风干就想吃它,被林薇阻止了,树屋上面有个平台的好处太多了,现在把肉肠挂在这上面,根本不会有动物过来偷吃,鸟儿都已经飞去了南方,这里就只留下麻雀,一点也不知冬天就要把它们的羽毛冻僵,没事就站在枝头吵吵嚷嚷。
地上的糙全枯黄了,露出底下的黑土,过了不久,连黑土上面都结了一阵白霜,好像巧克力蛋糕上撒了一层糖霜似的。
贝克暂时把他的小心思咽进肚子里,加紧准备过冬的食物,结了薄冰的潭水底下藏着肥肥的白鱼,用藤蔓鱼网捞一网每次都能收获十多条,他们把肉存起来,鱼肚子里的脂肪熬成油,鱼肉就当成午餐晚餐,实在吃不完了就放在火堆上一起熏。
日子很辛苦,从早上到晚上都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他们不像过去那样出去&ldo;探险&rdo;给自己放假了,但林薇一样过得有滋有味,她又回到了之前种生活。
过冬的食物才准备了一半,冬衣刚套在身上没两天,森林里就迎来了第一场雪。风卷着雪吹进窗口,早晨起床的时候林薇刚拿开挡着窗的木枝,就看见窗框上积着的厚厚一层雪。
好像一夜之间林子里的树都被冬风剃了头,地上连金黄色的落叶都被雪盖住了,林薇搓着手想把火堆燃得暖一点,贝克坐后面懒洋洋的抱住她的腰,吸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火炉里只有几根柴了,筐里也见了底,林薇这才发现他们没有储存木材,这样丛林里到处可见的东西,反而没成为他们过冬名单上的重要项目,两个人就这么忽略了它。
没有木柴,他们连一天都坚持不了,林薇靠最后几根柴煮了点肉汤,探头往平台上拿了段香肠下来,没有时间盖屋顶,等会要爬上去把雪铲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