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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他叹了口气，把长裤穿上，然后拿起一幅爱丽丝的特写照片。&ldo;这个一定是你的女儿了，&rdo;他平静地说，&ldo;她长得很像你。&rdo;

&ldo;曾经很像。&rdo;罗莎纠正他。&ldo;她死了。&rdo;

她等着他道歉和改变话题，不料黑尔却笑了笑，用手指触摸那笑意盎然的脸蛋。&ldo;她很美。&rdo;

&ldo;是的。&rdo;

&ldo;她叫什么名字？&rdo;

&ldo;爱丽丝。&rdo;

他再仔细端详那张照片。&ldo;我记得六岁时曾爱上一个女孩，长得跟她好像。我那时候很没自信，每天都会问她，她有多爱我，她的回答总是千篇一律。她会伸出她的双手，像这样。&rdo;他把两掌相对，再往两旁张开，像渔夫在向人描述钓到的鱼有多大，&ldo;然后说，这么多。&rdo;

&ldo;没错，&rdo;罗莎说，想了起来，&ldo;爱丽丝也是这样，都用手掌来丈量爱意。我都忘了。&rdo;

她想把照片收起来，但他不让她拿走，还拿到灯下看个仔细。&ldo;她的眼神很坚定。&rdo;

&ldo;她喜欢依她自己的方式做事。&rdo;

&ldo;明智的女人。她总能随心所欲吗？&rdo;

&ldo;大部分。她很有主见。我记得有一次……&rdo;但她缄默了下来，没再说下去。

黑尔把衬衫套上，开始扣纽扣。&ldo;有其母必有其女。我猜在她会自己走路之前，你一定被她缠着不放。我倒很高兴有人能罩得住你。&rdo;

罗莎掏出手帕擦眼泪。&ldo;对不起！&rdo;

&ldo;为什么？&rdo;

&ldo;这样好尴尬。&rdo;

他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脸颊靠在她头发上。西方社会也太无情了，他想，一个母亲为了亡女掉眼泪，竟然还得担心会让人觉得尴尬。

&ldo;谢谢你。&rdo;她看出他眼中的疑惑，于是解释，&ldo;谢谢你听我诉苦。&rdo;

&ldo;不足挂齿，罗莎。&rdo;他可以感受到她很没安全感。&ldo;你打算一整晚为此痛苦，然后明天一早醒来，希望没向我提起爱丽丝的事？&rdo;

他太善解人意了。她把眼光移开。&ldo;我痛恨自己让人觉得太软弱。&rdo;

&ldo;我知道，来这里，&rdo;他拍拍大腿，&ldo;我告诉你我的软弱。你这几星期来一直想挖掘出我的弱点。现在该你来笑我了。&rdo;

&ldo;我不会笑你。&rdo;

&ldo;噢！&rdo;他呢喃着，&ldo;原来这样。那你就比我有教养了。我会笑你，你却不会笑我。&rdo;

她搂着他。&ldo;你跟奥莉芙好像。&rdo;

&ldo;我希望你别再拿我和一个疯婆子相提并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