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谁对你说的呢?你看,我是个迟钝的人,总得慢慢想起来。&rdo;
&ldo;可你与我争吵的时候,特意怀疑过我身为女人的脑回路,这样看来,你有一条笔直的脑回路在脑海中,事情的核心本质不是总能轻易抓到的吗?&rdo;
&ldo;如此说来大多时候,我的自信近于无理取闹。&rdo;
&ldo;不!哲顺,那不是我在乎的问题。我拉着你的手,仰着头深深注视你的双眼,询问你,你娶我吗?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是主干,主干上枝叶繁多,归于一体的还有,你爱我吗?真的爱我吗?爱我一个人,从开始到很久很久。&rdo;哲顺苦恼的皱着眉头,陈青仰着脸,泪水间断的流到脸庞,继续说&ldo;女人如花,总得给男人欣赏的。可花比男人要娇弱的多,总在阳光里骄傲的开放自然美丽,若习惯了男人带来的阴凉,渐渐不适应那么强烈的阳光,这时,已经变得不那么骄傲,柔弱起来。患得患失,本是自我开放的花,也就转成为欣赏的男人开放。也正是这时刻,自我开放的花在花海里不再能吸引男人的注视,无论是高贵的百合,还是炽烈的玫瑰,男人会说,都是花呢!多么美丽。但仅只是美丽的花,没有了自我开放的花的特质,其中的高贵,或是炽烈,纯净,或是诱惑。于是又变成了一个复杂的难题,女人受温暖柔和,所以能融自我,靠近男人换去温存,代价是丢失自我,毫无办法的事,若不丢失,保持高贵神秘,俩个人彬彬有礼,礼节周全,就留下了距离,那就不算生活。可这代价又太沉重,丢失自我,又不能满足男人总是狂野的猎奇心,这该如何是好?我知道答案,答案很简单的,一点也不会困扰男人,女人。正是我在询问哲顺的问题,你爱我吗?深爱我一个人。我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你爱我,深爱我一个人,不会让我想起问你这个问题。可你回答,你心中没有藏着一个女人,真若是这样,那哲顺你没长大呢!钻研工作问题的时候,来不及钻研我们躺在一起的问题。&rdo;
哲顺听得渐渐失神,品尝到其中一些简单的味道,又不那么清晰,但记得陈青说起的花,这样那样的花,都似乎是栏杆上晃着脚的纹身姑娘。哲顺疑惑,却不能将这疑惑说出来。陈青泪眼里看到哲顺脸上为难困惑的表情,不愿再折磨想不通问题的他。伸手拉下哲顺的头,吻住他的嘴,哲顺尝到陈青嘴角眼泪的味道,心中失落不忍,继而以为陈青的泪水同样让自己产生一份莫名的愤怒,当然也憋了一股气。一股否定陈青所有疑惑的气,哲顺在此时确定以及可以毫不犹豫,无比坚定的对陈青说&ldo;头儿,是的,你不用担忧。我爱你,只爱你一个人,从开始到很久很久。你有什么可怀疑的呢?看看眼前,看看我们的家,我拥有你的一切,你也拥有我的一切。&rdo;这话语自是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没有确切发誓的词语,却比誓言更具有安抚一个女人的力量。但哲顺没有说出来,这种他心中不确定是否是因为憋了一口气,而赌气说出来言之凿凿的话语,还没说出来,只想到将要说出来,哲顺先感到一丝愧疚。幸运的是,哲顺正被陈青吻住嘴,什么也不用说,不讲。就像俩个人拥有极端的默契,只要吻下去,就能感到彼此心中所有的珍重情谊。从此时的情形看来,所有只是因为对于感情的不确定性产生的争吵,都能在肉体的激烈碰撞里烟消云散。预示着□□的重要意义,将俩副躯体揉拢成一团,似乎能将俩个人的生命都交换过,所有的悲伤与不确定都将因为看到彼此的生命而被遗忘或肯定。爱情大抵意义就在于一个爱字,诸如□□这个词语,本质仅是欲望产生的生理本能,却由于其中的爱之一词的存在,变得与爱情息息相关,□□做的事,做俩个人爱做的事,爱情里俩个人最温情融合的事
拥抱彼此近乎无限达成拥有彼此。
从结果来看,哲顺毫无担忧的理由,即使先前回到家中,有感于陈青的冷漠与孤傲,让自己惴惴不安,但从此时的结果来看,担忧显得没有必要。体能消耗的疲倦带来的美好效果,导致陈青像只可爱慵懒的小猫,躺在哲顺臂弯里,乖巧可爱。哲顺犹如高高在上的大官,入神的看着床正对的墙,墙壁上似有纹身姑娘栏杆上的身影,仍旧让他走神也不会被陈青当做冷漠的理由。
陈青说&ldo;哲顺,我不是故意对你生气。只是你心不在焉的样子使我害怕。&rdo;说过,陈青趴在哲顺胸膛深深睡去。
哲顺低头吻过陈青额头,久久看着床对的墙壁。纹身姑娘的模样浮现,一时不能抹去。这样总能轻易集中并沉淀的思感,连及纹身姑娘后就难以挣脱出来的幻境,让哲顺看着胸前的陈青,似乎能触碰到她的恐惧。哲顺摸着胸膛上陈青的脸,就好像摸到自己跳动的心脏,让自己也感到陈青的恐惧,因为不解,因为莫名的想逃逃不了,想扔扔不掉。这样留下来的艰难心路剥析,哲顺渐渐懂得自己想起纹身姑娘的理由。
因为那些花,因为每个男人心中都喜爱的许多特质不同的花,摘下一朵只能看着它枯萎,然后不得不另寻着下一朵的迷人特质,只有得不到的,才将是一直最美丽的。这一点,无论花的特质是遥望的高贵,还是神秘的诱惑,不一而同,不拥有时珍贵如斯,拥有后则平凡如此。
一个房子里偶然的争吵并不总是毫无意义的恶意情绪发泄,温柔如水的陈青此后不仅延续了温柔如水的良好作风,从无褒贬之分的词性上来说,陈青的温柔,对于哲顺的孤注一掷,是绝对的变本加厉。即使对于男女情感延伸速度总是慢半拍的的哲顺也常因为陈青感到惭愧,哲顺有足够的理论基础来分解付出与回报之间的逻辑关系,偏偏在与陈青的生活里,逻辑关系让哲顺分不清楚,勉强用一些本身勉强的方式分解后,哲顺往往对陈青感到愧疚。哲顺得承认,关于外貌之外,性格上为婚姻定位的优点,陈青一身包揽了所有。后来陈青没有再问起婚姻的事,哲顺细数着陈青的优点,却也不愿提起婚姻的事。这与近来常霸占心中的纹身姑娘无关,哲顺只是想不起来婚姻这件事,偶尔想起来的时候,也无力将陈青与婚姻俩个字联系在一起。
不知为何,哲顺感到自己渐渐少了与人谈笑的兴趣,工作的时候一旦埋下头,就容易记不得时间。陈青为此暗地里侦查俩人的生活,找不到让哲顺拼命工作的理由,而陈青问起哲顺的时候,哲顺也确定回答并不是因为完成心中怎样的理想野望,并且不觉得自己努力工作的程度足够用拼命来形容。陈青无可奈何只好不问,幸好陈青如水的进化不算白费,工作之余,哲顺也懂得做一些温柔的事,说一些温暖的话。如此沉淀下来的平淡生活中的某一天,陈青出差的日子,哲顺到名典小屋见过一次纹身姑娘,来的目的是因为工作。涉及到艺术成分的部分,几乎将自己锁在公司里的哲顺自然没有灵感,真要追溯到根源处,哲顺对于所谓的艺术形态其实并没有自己的理解,正巧工作进展到如今,哲顺预想完成一份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作品,无奈最后的收尾部分受限于艺术形态,陈青不在身旁,哲顺找到了一个正确的理由,来名典小屋看看许久不见的纹身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