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醒了,就睁着眼睛,过一会儿,就自然又睡着了。但更多的时候,被吵醒了,就睡不着了,睁着眼睛,一觉到天明。
她怕吵醒温谯,连动都不敢动,翻个身都不敢,就这么一躺就是半夜。
以往她也从未细想过,如今再看,她前世病重早死,少说也有着云雀的一半功劳。
就是不知道,这云雀,是否也是温谯最得意的手笔。这个&ldo;温和体贴的夫君&rdo;,不知不觉间,生生把她磋磨到了那步田地。她却浑然不觉,而他也骗过了世人,直到最后,都是所有人眼中的贴心好夫郎。
只不过,从今往后,珈若都不会再纵容这只云雀了。
她眼里也不再有这只&ldo;珍贵&rdo;的云雀。
锦帐浮出水纹,珈若伸出手,皱着眉,从床上坐了起来。
春凳上的温谯即刻醒了,没有片刻耽误:&ldo;胧胧,怎么了?是要水吗?&rdo;
珈若在暗影里,静静的看着他,没出声。
温谯是做惯了这些事的,十分习惯的倒了一杯水,试了试水温,递到她手边,口中说道:&ldo;珈若,我母亲顽固,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那两个女子,我一个也不会留。&rdo;
珈若端着水杯,突然道:&ldo;我想喝热一点的。&rdo;
温谯一愣,下意识的问道:&ldo;会不会太热了?&rdo;
以往他倒水过来,有时候会有些凉了,珈若也不会说什么,默默的喝了,还会对他甜甜一笑。
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任性?
珈若:&ldo;心口不大舒服,想喝热一点的。&rdo;
温谯只好又去外间,从炉子上兑了温着的热茶,递给了珈若。
珈若梦醒之后,初初面对温谯,几日之间,又看透了许多细节,既感慨前世的不值,又觉这个枕边人实在心思缜密恶毒的可怕,不留神没接住杯子,水杯就这样摔了。
温谯愣了一愣。
这千金贵女,憋了两年,是忍不住了?总算要露出刁蛮的本相了?
温谯柔声道:&ldo;怪我,没拿好杯子。我再去倒一盏来。&rdo;
珈若靠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先去倒了一盏温水,又蹲下来,将碎片收拾干净,最后拿了抹布,一点一点将水渍收拾干净。
珈若:&ldo;我今日才发觉,你做这些事情,这样熟练。&rdo;
温谯顿住,自然的回答:&ldo;我小时候,和母亲寄住在姑父家中,这些事情,都是自己做的。&rdo;
不止如此,还要收拾打扫整个庭院。姑父为人刻薄,无人时恨不得拿他当最低贱的下奴使唤,有人时却要常常把他叫到前厅,当做展示自己&ldo;仁德&rdo;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