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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诗咏和方叔对视一眼，使劲憋着笑意。

再理智果断的女人，都放心不下儿女的终身大事。

李琴干脆盯着唐颂。

&ldo;我自己想办法。&rdo;唐颂忽然说。

&ldo;你别跟人家姑娘商量好了来搪塞我。&rdo;

&ldo;……&rdo;

&ldo;妈。&rdo;诗咏替唐颂解围，&ldo;我哥他心里有数。&rdo;然后趁唐颂不注意，凑到李琴耳边嘀咕了一句。

李琴一脸惊喜：&ldo;真的？&rdo;然后又凑到诗咏耳边说了什么。

两个男人一脸不解地看着两个女人专心地交头接耳，对视一眼，自顾自夹菜吃饭。

一顿饭很快结束。李琴和诗咏负责洗碗。唐颂则去了外面的院子。

院子里种着两棵柿子树，旁边是一套石凳石桌，对面还有几株矮小的梅花，从土层的颜色来看，像是几天前刚种的。

&ldo;你妈妈说今年天冷，雪下在红梅树上会很好看。&rdo;

方世恒把两杯泡好的热茶放在唐颂旁边的实木桌上，自己拿起一杯：&ldo;那卖梅的人说，今年就能开，也不知准不准。&rdo;

&ldo;准的。&rdo;唐颂笑笑。

方世恒喝了一口热茶，对着院子，像是在想象梅花开的样子，神色平静：&ldo;我说打个电话给孩子就行了，她非要让诗咏和你过来。&rdo;

&ldo;她很重视。&rdo;唐颂说，&ldo;上次她结婚，我和诗咏缺席，说到底她是介意的。&rdo;

&ldo;你妈妈看上去坚强，心里很敏感。我有时候想，要是早点遇到她，也许能让她少吃些苦。&rdo;他语气认真，又释然一笑，&ldo;不过还好，至少现在，能让她过上舒服的日子。&rdo;

&ldo;方叔。&rdo;

&ldo;嗯？&rdo;

&ldo;您和我妈是怎么认识的？&rdo;

方世恒被他一问，明显是在回忆，眼角的笑纹更加深了：&ldo;医院，她脚踝扭伤。连着看了一周。没过上半个月，又伤了一次。&rdo;

&ldo;怎么扭伤的。&rdo;

&ldo;我也奇怪，问了她几句。她说去城北的山上看日出，跨到最后几级台阶，扭了。&rdo;方世恒摇摇头，&ldo;同一个地方，两次。&rdo;

唐颂失笑，母亲这点跟诗咏很像，总是会让一些出人意表或是无厘头的事情发生。

&ldo;我问她这点岁数了还老是去爬山做什么，她说她一个人闷得慌，孩子都不在身边。然后用一种很自豪的语气说，她儿子是个画家。&rdo;

唐颂伸手挠了挠额头。

&ldo;我当时奇怪，问她说，你爬山跟你儿子是画家有什么关系。&rdo;

&ldo;她仔细想了想，然后跟我说，他儿子之所以想学画画，是因为有一次她带着他去海边度假，看到了海上的日出。她当时觉得那画面很美，稍微提了句，她儿子就指着那太阳，很郑重地说，他能把它画下来。&rdo;

唐颂听着他的话，思绪回到许多年前的那个夏日，他朝着远处的日出和大海奔去，脚下踩着细小的浪花，一回头，年轻的母亲坐在沙滩上，海风轻轻吹动着她的长发。

他那时不过七八岁，觉得母亲的脸比那天的阳光，海水，都要美。

&ldo;叔叔，你和我哥两个人说什么呢。&rdo;

他回过神，诗咏端了个果篮进来。

&ldo;你妈妈呢？&rdo;

&ldo;在跟我爸爸打电话。&rdo;她朝方世恒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语气却毫不避讳，&ldo;我爸爸好像在劝她去国外结婚，还说你已经同意了。&rdo;

&ldo;是吗？&rdo;方世恒皱了皱眉头，然后从果篮里拿起一个橘子，专心地剥了起来。

半分钟后，李琴走进来：&ldo;方世恒！&rdo;

唐颂和诗咏都条件反射地抬了抬眉毛。

即使已经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李琴发起火来还是有相当的震慑力：&ldo;你为什么要通知他我们是在下月底办婚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