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脚扭了!”
“我的手腕断了!”
夏日下午的知了都被惊得没了声,几家慢悠悠拿着东西往回走的大人急急忙忙冲出门,一入眼就看见三个男孩满脸痛哭流涕躺在道观院墙底下断胳膊断腿的惨样。
这可当真是遭遇了危险。
遇到了血光之灾。
苏糯糯小小的身体系着一大串钥匙,哗啦哗啦声音清脆地从树下跑到道观门口,站在门缝边担心地向外张望一眼。
正好瞧到三个男孩哭哭咧咧躲在父母怀里,边疼得抽泣边告状痛哭。
“都怪苏糯糯。”
“爹不亲娘不爱!”
“她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小野货!”
父母一边下狠手打骂,一边心疼,“早就说了,让你们别和她玩,你们就是不听。她爸妈都不要她了,能是什么好孩子?”
“强子别哭了,这地明天我们不稀得来了。这个道观是村里的,早晚会被村里收回。到时候苏糯糯和那个老道士一被赶走,我们再来玩,把院墙推倒了,任着你爬上爬下撒欢。”
一句句厉声骂得苏糯糯心情难受。
她红着眼,躲在道观的门板后,推着藕节般的小手,当着所有人的面关上了观门。
“轰!”
大门发出一声沉重响声,震得许多已经走出道观大门的乡里人浑身一个激灵,赶忙回头看,只见道观的大门严丝合缝,被关得严严实实。
门后,传出来一个闷闷的小奶声。
“这是师父的道观,明天不欢迎你们,后天也不欢迎你们,大大后天也不欢迎你们。”
“你们不要再来了。”
原本只是看热闹的乡里人一惊,猛地惊醒意识到,这个道观大门的钥匙可是只有苏糯糯有,也只有她一个人能打开。
如果小姑娘打定了主意,从明天起不再过来开道观大门,他们当真还没办法强闯进去。
失去了道观的水井旁,他们这些舍不得花电费空调钱的村里人,再到哪儿去找这样一个消暑纳凉又不花钱的好去处?
一时间,涉及到切身利益,所有人都急了,各种五花八门的手段都涌向了紧闭的大门。有哄的,有骗的,还有以为小孩子好糊弄的。
“小糯糯,你跟叔叔伯伯婶婶们都置什么气?刚才大家都是闹着玩,开玩笑呢!几句玩笑话就当真了。”
“糯糯,明天给你买糖吃啊,快别赌气了!”
“开开门,等会儿你舅舅犯浑打你,婶子一定多护着你,替你说几句好话,你跟婶子撒什么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