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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1页)

&ldo;从命案开始说起。&rdo;哈利说,&ldo;不用急,慢慢说。&rdo;

欧雷克稍微闭上眼睛又睁开。

&ldo;那时我正在嗨,我已经在黑斯默街那栋公寓后面的河边注射了小提琴,那样比较安全。如果我在公寓里注射,刚好有人毒瘾发作,他们就会扑过来把东西抢走,这你懂吗?&rdo;

哈利点了点头。

&ldo;我上楼以后发现的第一件事,就是对面办公室的门又被撬开了,我没多想,只是走进我们的客厅,一进去就看见古斯托和一个戴全罩式头套的男人,那个男人拿枪指着古斯托。不知道是因为毒品影响还是怎样,我立刻知道那不是抢劫,那个男人要杀死古斯托。所以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朝他拿枪的手撞过去。可是已经太迟了,他开了一枪。我摔倒在地,等我抬起头,就看见自己躺在古斯托旁边,一根枪管指着我的头。那人一句话都没说,我很确定我就要死了。&rdo;欧雷克顿了顿,深深吸了口气,&ldo;可是他好像拿不定主意,后来他用手指在喉咙上一划,表示如果我敢泄密就死定了。&rdo;

哈利点点头。

&ldo;他又比了一次,我表示说我明白了,然后他就走了。古斯托血流如注,我知道他得赶紧接受急救,可是我不敢动,我很确定那个拿枪的男人还站在外面,因为我没听见他下楼的脚步声,如果他再看到我,可能会改变心意杀了我。&rdo;

欧雷克的脚上下抖动。

&ldo;我去摸古斯托的脉搏,试着跟他说话,说我会去找人来救他,可是他没有回答。后来我就摸不到他的脉搏了。我没办法再待在那里,就逃走了。&rdo;欧雷克直起身体,仿佛背痛似的,十指相扣抱在脑后。他的声音变得沉重。&ldo;那时我正在嗨,没办法清楚思考,所以我走到河边,想下去游泳,想说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可以淹死。后来我听见警笛声,然后他们就来了……我脑子里想的只有那根划过喉咙的手指,还有我什么都不能说。因为我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样子,我听他们谈过他们的手法。&rdo;

&ldo;他们的手法是什么?&rdo;

&ldo;从你最脆弱的地方下手,起初我害怕妈身上会发生什么事。&rdo;

&ldo;可是抓走伊莲娜比较简单,&rdo;哈利说,&ldo;没人会对一个流浪街头的少女失踪一阵子有反应。&rdo;

欧雷克看着哈利,吞了口口水:&ldo;所以你相信我说的话?&rdo;

哈利耸了耸肩:&ldo;你要蒙蔽我是很容易的,欧雷克。我想每个人都是一样,只要对方是你的……你的……你知道的。&rdo;

欧雷克红了眼眶:&ldo;可是……可是这件事听起来是那么不可能,所有的证据都……&rdo;

&ldo;你说的话都合情合理,&rdo;哈利说,&ldo;你朝那个人撞过去,所以手臂上会有火药残留。你去摸古斯托的脉搏,所以会沾上他的血,也在他身上留下了你的指纹。枪声响起后之所以没人看见有别人离开那栋公寓,是因为凶手进入对面的办公室,爬出窗户,从面向河那一侧的逃生梯离开,这也是你没听见他下楼的原因。&rdo;

欧雷克陷入沉思,凝视哈利的胸口:&ldo;可是古斯托为什么会被杀?凶手是谁?&rdo;

&ldo;我不知道,但我认为凶手是你认识的人。&rdo;

&ldo;我认识的人?&rdo;

&ldo;对,这就是为什么他不说话,只打手势,这样你才不会认出他的声音。他戴头套也表示他怕毒虫圈子的其他人把他认出来。这个人你们的室友可能多半都见过。&rdo;

&ldo;可是他为什么不杀我?&rdo;

&ldo;不知道。&rdo;

&ldo;我搞不懂。就算我一句话也没说,他们还是想在监狱里把我杀死。&rdo;

&ldo;可能凶手没收到详细的指示,不知道出现目击者的时候该怎么做,所以他才会迟疑。从一方面来说,如果你见过他很多次,也许可以通过他的体形、肢体语言和走路姿势把他认出来。从另一方面来说,因为当时你很嗨,所以你可能没办法注意到很多细节。&rdo;

&ldo;所以是毒品救了我一命喽?&rdo;欧雷克说,露出迟疑的微笑。

&ldo;对。只不过后来凶手回报以后,他的首领可能不同意他的做法,但为时已晚,所以他们才会绑架伊莲娜,逼你不得泄露秘密。&rdo;

&ldo;既然他们知道只要伊莲娜在他们手上,我就什么都不会说,那为什么还要杀我?&rdo;

&ldo;因为我出现了。&rdo;哈利说。

&ldo;你?&rdo;

&ldo;对。我搭乘的班机一落地,他们就知道我回奥斯陆了。他们知道你会把事情跟我说,只绑架伊莲娜是不够的,所以迪拜才下令在监狱里把你灭口。&rdo;

欧雷克缓缓点头。

&ldo;告诉我迪拜的事。&rdo;哈利说。

&ldo;我没见过他,但我想我去过一次他的房子。&rdo;

&ldo;房子在哪里?&rdo;

&ldo;我不知道。有一辆轿车来载古斯托和我去那栋房子,可是他们把我的眼睛蒙住了。&rdo;

&ldo;你怎么知道那是迪拜的房子?&rdo;

&ldo;古斯托是这样跟我说的,而且屋子里的味道闻起来像是有人住,声音听起来像是有家具、地毯和窗帘,不知道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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