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马甲。
而一旁衣帽架上,挂着他的外套。季寒川看在眼中,站起身,抬手将外套取下。
他摸着衣前的四个外套,陷入沉思。
中山装……
房间看上去倒是舒适,但总有点强撑出的“现代化”。
最后,季寒川翻开日记本前页,上面写着:好不容易赶走了外患,却又有内忧。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还有:还是先不想这些。明天就要上船了,此次去对岸,要先置办房产、有落脚之处。等一切准备好,就能接家里人前去安顿。希望一切顺利。
季寒川缓缓呼出一口气。
他遇到了一个有些出乎意料的状况。
自己似乎、可能,抵达了另一个时空。
……
……
半小时后,季寒川读完手上的日记,大致明白现状。社会背景暂且不提——他眼下在船上,看任务说明,这艘船别说明天,就是后天、大后天,都到不了岸——总归,自己大约到了上世纪中叶。
他是家世良好的绅士,有钱买头等舱,与上局游戏中玩家们资金窘迫的局面大不相同。
可面对从箱子底部取出的金条时,季寒川遗憾,明白:这局游戏里,恐怕钱财起不到上局游戏中那样的效用。
他很快又放平心态,继续翻“自己”的行李。除了钱,当然还有换洗衣物,以及一块怀表。上面显示时间,如今是四点钟。看天色,显然是在下午。
他拿着怀表,在窗口站了片刻。海面风平浪静,天空一碧如洗。
季寒川则想:海上、轮船……
怎么看,都觉得半夜会出事故。
但按照上局游戏里玩家们的理论,至少在今天天黑之前,一切都是安定的。
季寒川打定主意,决定先出去转转。
他走出船舱,手插在口袋里,是很风度翩翩的公子哥。这样随意走,心里却默默记着路线。从住处,到甲板,再站在栏杆前,状似欣赏风景,实则在听身侧人讲话。
他粗略估计了这艘船的长、宽,觉得里面塞上一两千名乘客,应该不成问题。此外,还要加上工作人员。也不知道,这局游戏里,会有多少玩家。
海风带着凉意,吹在季寒川面上。眼前良辰美景,他却心不在焉,全然不将蓝天、海水放在心上。而是竖起耳朵,佯作不经意,听身侧人讲话。这是头等舱直接连通的甲板,来这里的,大约也是一样的名流。季寒川听到有人惊讶,说:“宋小姐也在这艘船上?”
他挑挑眉,耳边有另一个人说:“对,今晚的舞会,大约就能见到她。”
前一人说:“宋小姐来,是被船长邀请,还是……”
“这就不知道了。兴许是的确有事,也要去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