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晚上娱乐场所非常忙碌,前台正在接电话,帮客人预定包厢,她没打扰,自己一路穿过连接着前台与大厅的长长走廊。
等到靠近了,就听见大厅里隐隐约约响起来的伴奏声。
这个旋律……好像有点耳熟?
出了走廊,一眼就看到红色舞台上,坐在椅子上的陆忍。
他身后是正在播放v的大屏幕,应该是对这首歌的歌词不太熟悉,他的视线停留在屏幕上。
“很想要求你会三更半夜陪着我,又怕我的声音你已经听得太多,怎么可能要你每次开心快乐全为我。”
竟然是他们阔别二十四天重新见面的那天,她在那个空无一人的车厢里唱给他的歌。
她之所以会学这首歌,是因为她觉得里面的感情太强烈太炙热,太像她自己。
陆忍值班的时候,ktv的生意向来是非常火爆的。
舞台底下里三层外三层全是观众,她找了个角落钻进去。
“怎么可能爱你爱到将我自己捐给你,还怕你会将感激变成对不起……”
踮起脚尖,她努力抬头望。
终于看清舞台上大屏前他侧脸。
身后屏幕上的色调不断变幻,将他眸中纯粹的深深的黑染上色彩,稍一抬眸,便是杀人不眨眼的高傲冷艳。
这一刻她可以只做他的观众,看着他盛放。不必靠近不必拥有。
初见,光线昏黄的泰国餐厅里,她手里握着眼花缭乱的菜单,开口却只会说thisone。
再见,如同此时此刻,他抱着吉他眉眼低垂,逆着人群的意思,唱了一首冷门的粤语歌。
当时他唱的是,蝴蝶记忆很短,留下什么恩怨,回头像隔世一笑便算。
现在他唱的是,怎么可能爱你爱到将我自己捐给你。
如果这是一场游戏,那么赢家应该是她。
抬起头,她近乎虔诚地静静看他,直到一首歌唱到结尾。
关掉了身后的大屏幕,陆忍回头,还没开口,底下就有人心领神会:“又要下班了?”
他便理所当然地点头:“女朋友来了。”
舞台下传来一阵骚动,有好事者揶揄:“怪不得,今天选的歌这么像告白。”
笑了笑,没再多说,他把椅子放回角落,拿着放在一旁的牛仔外套,缓步走下舞台阶梯。
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上。
明明自己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可是为什么,他慢慢走向了她。
直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呼吸,他终于停下来,好像在等她。
等了会儿,见她不说话,又伸出一只手:“不是在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