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不要想你北疆的老兄弟了。这世道谁不是更喜欢利益呢。你知不知道你交给世子的势力,他居然让我交给晋王!”
看着魏国公发青的脸色,徐青砚继续道:“哈哈哈,我根本没给!您说,这朝廷上一下子上书弹劾您的这么多,好多家勋贵都一点儿救您的意思都没有。这是为了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我打点好一切了。”
“北疆有我认识的人,如果您不按照我说的做。世子爷就要被我送到披甲士那里了。”
魏国公尖声道:“你敢!”
徐青砚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左不过我也是个不孝不悌的人了,也不怕下十八层地狱。有什么不敢的?”
“我挨过大夫人的鞭子,板子。打完我后她往我身上泼辣椒水。你不是不知道,甚至有一次我都看到了你的袍角。可是你还是默许了,丝毫没有阻止。”
“你毁了我娘,杀死了我妹妹。我身上流着你的血,我都觉得脏。”
“我有什么不敢的?”
魏国公脑海里思绪万千,忽然他想到前些天听到的流言。
谢家公子去北镇抚司审问晋王长史。晋王,文官以及徐青砚这个太原知府的上书在他脑海里串成了一条线。
他突然冷笑道:“没想到你这个武勋之后,竟做了文官的一条狗。用你亲爹的命去换荣华富贵。”
徐青砚笑道:“是啊,就算是做文官的一条狗,也比做母亲和妹妹的仇人的狗好上百倍。魏国公,我最后问你,那名单你交还是不交。别忘了,除了世子,你还有其他儿子。”
“那是你的兄弟!”
“除了司灵,我没有其他任何一个兄弟。”
晋王被押解进京后,被关押在天牢。
大理寺会审后,皇帝给出了处决,发配晋王前往凤阳守陵。永不回京。
皇帝终于在最后收回了他给出的盐引。
谢棠讲解《管子》时说的话总是在他脑海里盘旋。动摇皇权,那时他的逆鳞。
他喜欢无拘无束,不喜朝政,只喜欢各种游荡嘻乐。但是他知道,一旦没了皇位,他就什么都没了。
所以,他不容忍任何动摇他皇位的因素存在。
几家掺和到这件事里的文臣勋贵都被抄了家,下场惨淡。
晋王长史死在了诏狱里。而魏国公一家,也离开了京城,去了南京乡下的旧宅。
正德元年九月,众大臣上书,道后宫空虚,请皇帝纳各地淑女进宫。
皇帝不允,以为先帝守孝之由拒绝。朝臣有上书太后,请太后答允。
张太后听了要选儿媳妇,自是下了懿旨。最后,皇帝任命太监谷大用、邱若鸿为使,召两京良家子入宫,充实宫掖。
一辆辆载着各地淑女的马车驶入了宫帷,多数是两京五品以下官员和乡绅之女。家世清白,相貌姣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