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好早。”嗓子有点哑,秦鲲将门完全推开,自顾走进自家客厅,一点没带犹豫的,上楼,向卧室方向。
温月月跟着他进来,一双清秀明亮的眼睛左顾右盼,怯怯的打量四周情况。
只听秦鲲的声音从二楼拐角传来,“先打扫,等我醒了给我做饭。”
温月月满脸“我是谁我在哪”的表情,他家不脏,但乱的超乎想象,地板上堆放的物件花样百出,一眼望去甚至能发现平板、笔电。
且,单客厅面积就已经让人心生绝望。
整整三个钟头,温月月弯腰起身,重复循环几个动作,直到汗洇湿发丝,热的脱了外套,她终于从一楼收拾到二楼,成功敲响卧室门。
门没锁,虚虚掩着,一敲就开了。
首先入目一排很大的窗帘,什么材质看不出,但选用极遮光的藏蓝色,窗外阳光刺眼,屋里却恍如寂静黑夜。
床的面积可以说很符合主人的习性了,温月月粗略估计,有自己那张三倍大。
出乎意料的是秦鲲睡姿,完全没有预判中那样张牙舞爪。被子盖到眼下露出干净的发丝,他侧身微蜷,陷进一片柔软中。
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温月月被自己这个滑稽的比喻逗笑了,带着大大的竹篓进来,“我给你洗个床单,快起来,很快就吃饭了。”
秦鲲眼皮微微动了下,缓缓睁开,他好没精神的瞥温月月,蚕宝宝蠕动似的起身,动身下床的前一秒,脸色顿变。
温月月纳罕的瞧他火速躺下,然后闭上眼,波澜不惊的通知她:“我决定继续睡。”
“可既然我都打扫了,那就里里外外弄干净啊。我你换新的,你先起来,等换好你再睡。”
这话理论上完全没有问题。
秦鲲却不乐意。
翻个身,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就像写“温”字时两横或两竖意外写到一起,像课堂笔记漏了一个重要的知识点,温月月的性格里,有些地方藏着严重的强迫症。
温月月放下竹篓,牵起秦鲲被子一角,小大人一样教育失足少年,“秦鲲同学,作为男生要勤快一点,不然以后女朋友会嫌弃你的。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我要把你的床单洗掉。”
“除了你,没有女的嫌弃我。”
温月月怼不过,气的腮帮子鼓鼓,她插了会儿腰,紧接着,肥胆傍身,无所畏惧的强硬扯动被角,秦鲲就是不肯屈服,被他从床那头拽到床这头。
忽的,这人垂眸轻笑,内勾外翘的桃花眼里波光粼粼。
温月月猝不及防被一股力拉扯,脚下不稳,迎面扑倒在秦鲲身边,急促的呼吸洒在他下巴视线相撞,她嗅见浅淡的香。
“你简直……”温月月嗓子糯糯的,二话不说攥着被子连自己一起向床下扯,她曾退让无数次,今天却倔的出奇。
秦鲲看她那副打算同归于尽的架势,咬着唇角坏笑,拉起被子往温月月头上一铺,带她从床头滚到床尾。
被子像茧道紧紧缠住二人,温月月被迫与秦鲲肌肤相贴,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