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又细又轻,轻飘飘淹没在窗外追逐声里。
又纠结了两分钟,终于有人注意到温月月,两个男同学略带歉意的让出一些位置。
温月月不擅长表达,很有礼貌的颔了几次首。
侧着身小心翼翼,身后横过只手霸道一挥,她踉跄两步,崭新的书翻落一地。
“今天谁也不准压霍离。”
邵蓝抱臂看新涂的指甲油,声线高昂,“谁要是惹我不高兴,谁就得倒霉。”
十一班的邵蓝不好惹,认过几个哥哥,前两天又跟邹振搞对象。
没人敢说话了。
这么一闹,温月月的绿丝巾松了,后颈上明晃晃的胎记暴露,是一枚小小月亮,她紧张的察觉到目光,连三整理,忽的,手里东西被刷的抽走。
邵蓝的嘲讽紧接着来。
“你也是新转来的?你是不是转错了?你有155吗?前面才是小学——”
“还给我。”左手捂着胎记,踮着脚够邵蓝手里的丝巾。
温月月长不高,从小身边的孩子就比她大一号,欺负她易如反掌。
——这孩子是不是营养不良啊?
——你能买到成人款衣服吗?
——矮冬瓜。
其实,她早就习惯了。
“邵蓝!这是我们班!”
才从办公室回来的祝橙将作业本往讲台上一摔,抬手拍百元大钞,“我压霍离。”
逐字逐句,彻底撕破脸。
邵蓝脸上浓艳的化妆品遮不住气急败坏,她指着祝橙,恶狠狠:“你等着。”
丝巾随手一丢,大摇大摆走了。
温月月拾起来甩甩灰,一言不发的系好。
蹲下身将压皱的书一本一本垒好,细白的指与来帮忙的祝橙相碰,她温吞的笑,眼睛弯成小月牙:“谢谢。”
见她笑,祝橙主动示好:“我叫祝橙,你呢?”
“温月月。”
“你名字真好听。”
“谢谢。”
二人起身,祝橙帮她将一半的书放在课桌,“话说,你昨天转来时我就想问了,我们小学是不是同过班?”
温月月讶异。
她没印象了。
祝橙更加肯定,“我认得你胎记呀,学委。”
温月月还是记不清,但她小学时是干过好几年学习委员。
祝橙天生自来熟,立刻挽起温月月,笑出两颗小虎牙,“别怕,以后在东都我罩你,晚上有事吗?带你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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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课业重,下午放学到晚自习上课那段时间不长不短,回家吃饭来不及,食堂解决又余,孩子们就都聚在对面的美食街。
十月秋高气爽,馆子里茶饭飘香,来来往往的服务生吆喝招呼,人声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