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街边的几人开启了讲故事和听故事模式,有记者听了连忙凑了过去,夏木说得是,当记者的不能偏听偏信,如果耀阳村都众口一词,说明那白家老两口当真是信口开河、颠倒黑白。换言之,白沁心和她的母亲,是多么无私崇高!
山路不算特别差,但是因为昨天下过雨,虽然今天艳阳高照,但泥泞地还是没完全干,而且人多,免不了走得有些吃力。
白老爷子好几次踉跄,白沁心总是在第一时间在背后扶一把,而这些小动作都被媒体记者们给记录了下来。暗自点头,嗯,白小姐果然是个心善的。
到了坟头前,白家人悉数跪地,白沁心自然也在其中。论常理,白沁心乃地府公主,常人是受不起这一跪的,可作为白家的孙女,倘若不跪怎说得过去?
百里言轻轻拂手,一张看不见的软垫就枕在了白沁心膝盖处。
“哼!那老虔婆何德何能受夫人一跪?”
“矮油,人死如灯灭,冥皇哥哥都知道的,她便是死了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跪也就跪了,谁让我身上流着白家的骨血呢?”
“入土——”随着倒是一声高呼,棺材被抬起准备下葬。
白家人顿时哭了起来,刘敏芝夸张地往棺材上一扑:“妈,您怎么这么早就去了呢?您不是说想去T过拜佛吗?媳妇都给您订好了机票,您怎么不再等等?妈——”
白沁心险些笑出声来,哎哟喂,二婶,你可真会找时机表忠心啊。不知道的真当你这做媳妇的多么孝顺呢!得,这也是你的本事,那么就多嚎几嗓子吧,以后可没得嚎。哦不对,老头子那还可以再嚎一次。
白沁心低头忍笑,肩头抖动不已,看的人却只当她是悲伤过度,哭得抽搐,连忙又将这感动人心的画面给记录了下来。
“他家嫂子,要入土了,别趴这了……”道士撇了撇嘴,瞧这哭的,眼泪都没有,你能不能上点心?对着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还不拉开?”
刘敏芝最终被拉到了一边,可一点不妨碍她在一旁大呼小叫,不停抹着“眼泪”,没办法,泪腺不够发达,不抹几把反倒让人看出了作假。
等到棺材入土,最后被土埋得严严实实,道士开始念经做法事,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站的人都有些腿酸,就别提跪地的人了。
白老爷子不消说,因为年纪的关系算是坐在一旁,可一个多小时的干坐,腰杆都有些直不起来。而且太阳有些大,脸上被晒得通红,汗流浃背。跪在地上的白家亲人也有些跪不住了,时不时扭扭身子,动动胳膊,满脸都是不耐烦,怎么还没好?这要跪到什么时候?就连外孙和孙女都满头大汗,扭着身子吃不消。
反观白沁心,一个多小时,从头到尾,除了哭的时候低头抖了抖肩,做法事的过程中,跪得笔挺。任凭大太阳照得自己汗流浃背,都端正地一动不动,有记者特地拍了白沁心的特写。脸红红的却是一脸严肃,眼眶里泛着泪花,汗水从额头滑下,一滴、两滴纷纷而落,她都不曾抬手去擦一下。
有几个女记者看得动容,忍不住拿了纸巾给她擦汗:“白小姐,辛苦你了,也委屈你了。”
“谢谢!”白沁心抬眸一笑,“再辛苦也应该,倒是你们,赶快去树荫下避避,可别中暑了。”
瞧,多好的人啊,这样的孙女,那老两口怎么就不知足呢?
终于做完了法事,众人一瘸一拐起身,纷纷给老太太上香扣头,轮到白沁心的时候,也是中规中矩依照道士的吩咐一丝不苟。
“爷爷,节哀,保重!”白沁心起身,轻轻拥住了白江宇的身体,旁人来看,老头子慈不慈暂且不提,孙女肯定是孝顺的。
白老爷子冷哼一声:“别装模作样了,你什么心思我不知道?”
“您知道就好。”白沁心背人处勾唇,在白江宇耳边低语一句,“这年头,咒着自己孙女死反而把自己给气死的估计也就那老太婆了。至于你,呵呵,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放心,你家老婆子在下面等着你,你不用等太久就可以夫妻团聚了,不谢!”
白沁心说着拍了拍白老爷子的后背,从眼里挤出几滴热泪,回头泪珠便落了下来,恰巧被媒体给捕捉到。
“你你你……”就说着是个来讨债的吧,不气死他不甘心呐。
白沁心连忙又是一扶,低声道:“您要是等不及,现在嗝屁也行啊,道士还在,一块办了更省心,我也省的来两次。说真的,要不是没办法,我还真不愿意来。”
“呵呵,露出本来的面目了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面对……”
“呵呵,谁知道呢?”白沁心说着将白老爷子往旁边一送,“二叔,你那头有些树荫,快让爷爷歇歇。”
白江宇环看一圈,入眼入耳的除了对白沁心的赞美就是心疼,顿时紧抿了唇瓣,死丫头,这一回又着了她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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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说我今天头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么?晚上八点多起来吃了点东西就赶着码字了,然后……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