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怎么走吗?”白无常翻了个白眼。
“这个嘛,嘿嘿,不知道。”
“那你还走在前面?”怪胎一个。
“呵呵,二位请、请。”奚玥“做小伏低”微微躬身,往旁边一退,眼珠却咕噜噜转,也就一条道,还能往哪走?
白无常越过奚玥身侧,抬手一挥,当即出现两扇黑色紧闭的铁门,古朴而神秘。
“哇!你还会变戏法啊?”
白无常简直无语,合着在人眼里他堂堂第一代白无常就是个变戏法的骗子?轻轻推门,“吱嘎”一声,门开了。
一阵阴风自门内刮过,带着些许薄雾,奚玥摸了摸双臂,凉飕飕的。心中却好奇不已,探头往里一瞧,入眼的便是大片的彼岸花,鲜红如血。
“哇哦,真漂亮啊。”奚玥登时眸光晶亮,不等二人说话就迫不及待跳了进去,如同孩子一般在花海里乱跳,“太美了、太美了。这是什么地方?”
“黄泉。”黑无常踏门而入,这妞果真脑子差根弦。
“这就是黄泉?我一直觉得电影里特技出来的效果已经很美轮美奂了,现在一看,全无可比性嘛。”奚玥满心欢喜,不出一会就摘了一束彼岸花,抱在怀中说,“如果这真是黄泉,谁还怕死啊?上赶着也要来瞧瞧啊。”
靠!来瞧瞧?你特么当黄泉之路是旅游胜地?
“这货别真是个脑残吧?”
黑无常跟着点头:“难说。”
“终于知道冥皇为什么头疼了,就这样的,没有一颗强健的心脏,分分钟被气死。”
“咳咳,别瞎说,被人听到了不好。”没被她气死,她自个儿先蠢死了吧?
“这不咱哥俩说说么,还能传到冥皇耳里不成?”白无常摸了摸下巴,话锋一转,“话说冥皇要咱带她来到底几个意思?还说让她亲眼见见十八层地狱,一个小姑娘家家看了那些血淋淋的场面不得吓尿?冥皇是在试她的胆量还是故意吓她呢?搞不懂、搞不懂。”
“莫要揣测君心,按吩咐办就是了。”黑无常抬眸一瞧,那妞跑远了,竟然和几个阿飘聊起天来,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乐得哈哈大笑。黑无常抚额,这还真是来旅游的。
话说那一头的奚玥抱着彼岸花和人胡侃:“哎,你们怎么来的?”
被问到的阿飘莫名看去一眼:“死了就来了啊,你不是?”
哟,这些人可真入戏。哦对了,做梦嘛,梦到这个场景当然就是剧情需要说应景的台词咯。奚玥呵呵一笑:“其实问的意思是你怎么死的?看你很年轻啊,英年早逝多可惜。”
“嗨,别提了,和女朋友分手,一时心情不好,暴饮暴食结果被一块鸡骨头给噎死了。”
“哈哈哈哈,大活人还能被噎死?哎哟喂,笑死我了,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兄弟,你这也太冤了。”
“你还笑?老子这梗被人笑了一整年了,扎心啊扎心。可不就是冤吗?老子下辈子一定做个斯文人,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了。”阿飘悔不当初,问道,“你呢?说年轻看你满二十了没?长这么漂亮该不会涉世未深被歹徒给骗了然后那啥吧。”
那还真是可怜,阿飘说着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其他几个也是同样的神情,大好人生都没享受呢。
“你们什么眼神、什么眼神?老娘能被人骗?那啥是哪啥?别是我想的那样,我削你哦。”
“那你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奚玥转了转眼珠,不好意思一笑:“我能说我是睡过去的吗?”
“哈?睡死的?”阿飘一愣,随即爆笑出声,“行啊你,我以为自己的死法够无语了,可比起你简直小巫见大巫啊。原来真有睡过去的,哈哈哈哈,张姿势了。这梗比我那个好,可以承包地府又一年的梗了,啊哈哈哈哈!”
众阿飘乐不可支,这丫头太逗了。
“嗯,你们高兴就好。睡过去总比你噎死好,至少没什么痛苦不是?兄弟,下辈子记住做个斯文人哈。”
“……”
黑白无常一来便听见二人的对话,顿觉无语,这丫头可真有闲心。
“这边走。”黑无常指向另一边,正是通往十八层地狱的路。
“无常大人好。”阿飘连忙躬身行礼,头也不敢抬。
“那什么,噎死的兄弟,我走了哈,咱们后会有期。”奚玥抱着花对着阿飘笑眯眯招手。
“后会……”阿飘瞅了眼去路,后话哽在了喉头。这丫头不是睡过去的吗?怎么走那条道?怕是后会无期了。
“呀,二位,咱这走的什么道?怎么越来越阴森、越来越荒凉了呢?”哪里还有什么一望无际的彼岸花,除了偶尔飘过几只阿飘,阴风森寒,依稀可以听见几声鬼哭狼号。这又是什么鬼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