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美人相依偎的王落辰正倍感温馨之际,突然瞧见一团耀眼的光球自空中高速砸落,在他们船侧的水面上炸起一股高大的水柱。
水柱在风中散开,湖水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将他们的衣服全部打湿。寒冷,一下从皮肤传递到心里,四人同时打了个哆嗦。
“师兄,快看上面。”王落辰手指天空向墨可喊道。
墨可抬眼望去,就看见有一艘好像刺猬一样的黑色飞行器从他们后面追了过来。刚才落到水面的光球,就是由它发射的。
“秦师弟,外星人的飞船来了,注意躲避攻击。我们就快到湖心了,待师兄为大家开启圣境之门。”
墨可嘱咐了秦俊彦一声,就将那颗银色小球再次取出,一边用手在球面的符文上描画,一边于嘴里轻声发出吟唱:“武星耀兮华满宇,武魂壮哉强我躯。江湖任我行侠兮,仗剑直行何所惧?”
吟唱完毕,墨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持定银球,举过头顶,朗声说道:“弟子墨可,恳请圣祖开关放行。”
他这话余音犹然在耳,那银球之上便有一道银色光柱冲天而起,射向无尽虚空。
仿佛受到感应,虚空中亦有一道光柱垂落,呈金色,和这银色光柱一交接,便发出轰隆一声,转变成互相绕转的两个光球,好似两只闪闪发光的鱼眼。
这两只鱼眼彼此绕转,越转越快,各自在后方带出一道好像鱼儿一样的残影,两道残影在空中首尾相接,形成一副金银双色的双鱼图。
双鱼图一成形,马上朝湖面投射出一道光柱,那光柱不停变幻,形成一片光影,光影里隐约可见有一只栩栩如生的似龟非龟的巨兽,背负着一樘赤底黄铜钉儿的大门,其门巍峨无比,庄严肃穆,光芒四溢,好似一座仙宫的门户。
“师弟,快将船朝那冲向那大门。”那大门一显现出来,墨可立刻指挥着秦俊彦驾驶快艇朝那里飞驰。
“是,师兄。”秦俊彦嘴里答应着,将游艇的速度又提升了几分。
湖面的异象,天空中那艘怪模怪样的飞船也注意到了,它以更快地速度朝他们的游艇飞了过来。眨眼间就到了他们的头顶上,对着他们就接连抛下了七八个光彩夺目的光球。
“快闪避。”
墨可一直盯着天空,注意观察着那飞船的动静,见它抛出了光球,赶紧大喝一声,向秦俊彦示警。
秦俊彦闻声知道不妙,猛地一转船舵,快艇倾斜着艇身在湖面划了个圆弧,激起一排水花后,堪堪躲过了那几只光球。
光球触及湖面,纷纷爆开,将湖面炸起数道水柱,杀死大片无辜的鱼儿,鱼儿如雨滴般洒落,形成一副诡异的画面。
无暇顾及身后,秦俊彦他们的飞艇继续朝前高速飞驰。
快艇的速度越来越快,王落辰甚至感觉艇身都已经从湖水里完全脱离了,就好像他们此刻不是在水面漂浮,而是如同鸟儿一样贴着湖面滑翔似的。
这种飞一样的感觉,让王落辰觉得很刺激,整个身心竟不由自主地投入了进去,有那么一刻,竟然让他忘记了自己被人追杀的危险。
但是,忘记危险并不代表危险就不存在了。
就在他闭上双目,仔细去体味这种美好感觉之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他的耳畔响起,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向他袭来,他的身体以及他身下的船体都全部被这大力给推着真正飞了起来。
“啊,该死,我们被击中了。”
墨可也随着快艇飞了起来,作为师兄,出于关爱,身子已到了空中,他还没忘记告诉大家发生了什么。
被击中了?这一消息让王落辰重新想起自己所面临的危险。
他从对飞行感觉的享受中醒来,看到自己正和师兄他们一块儿朝着那扇红色的大门撞去,而身后斜上方的天空中,那丑陋的飞船也正朝自己追来。此刻,它的船头正喷射出一道紫色的亮光,眼看就要攻击到他们几个身上。
这是狂霸星的毁伤性武器,一旦被它给击中,轻者像王落辰当初那样变成废人,重则身体支离破碎,成为一堆烂肉。
他此刻身处空中,既无所凭依,又避无可避,眼见那光束袭来,不由地都惊恐万分,发出一声惊呼,觉得这回是真完了,不由地都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死亡。
然而,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十几秒后,那一束光束却始终没有落到他们身上。
心中正暗自猜疑,脚下便突然传来浸泡进某种液体的感觉,耳边也听到一声身体落水的“扑通”声,接着他就感觉到水流灌进自己的口鼻,于惊慌中睁眼看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重新坠入水中了。
清凉的水由四下涌来,冷不提防之下,他不免被呛了两下。随着两口水进肚,王落辰赶紧闭上嘴巴,屏住呼吸,奋力朝着水中的光亮处游去,理智告诉他,那光亮处便是湖面。
果然,奋力划了五六下,身体周遭的压力就减弱了,耳畔也传来了“哗啦”“哗啦”的水声,他便知道自己已经浮出水面了。
刚浮出水面,用力抹了一把从头发上流下的湖水,用力吸了口气,咳出呛进去的清水。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借着恢复了功能的双眼,王落辰就惊奇地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不同于洛神湖的小湖里。
这小湖也是在一个山谷之中,可面积却仅有洛神湖的十分之一还不到。且仔细观察之下,他可以肯定,这片小湖与洛神湖所处的季节也是明显不同。
湖水碧绿,水温适中,岸边绿树成荫,林间开满了各色野花,俨然一派春末夏初的风物。
这是哪儿?我怎么一下子就到了这里?
看出这里的怪异,王落辰心中立时充满了疑惑。正想找墨可问问,却猛然听见有人正在对着自己这边怪笑几声并说着风凉话:““哈哈,墨胖子啊墨胖子,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这么倒霉,成了落汤鸡了?这也太不雅观了吧?”
距离他们冒出水面的不远处,一个头戴着他从未见过的高冠,穿着一身锦色长袍装束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一艘小船上,用他如鸡爪一般干瘦的手指朝他们几个指指点点。瘦削如老鼠的脸上,那一张显得分外肥大的嘴巴里,还发出了一长串儿带有几分嘲弄意味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