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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2页）

——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怎么会忽然消失？

班察巴那的结论是：

&ot;这地方楼下一定也有翻板地道。&ot;

这次他没有错。

正文第二十七章为什么不回去

他很快就将秘道的人口找到，可惜就在他找到的时候，就听见&ot;轰&ot;的一声大震，硝石砂土四散，地道已被闭死了。

片刻间所有的人都已撤离这地区，到达一个人烟稀少的乡村。

这些片刻前还能在眨眼间杀人如除草的杀手，立刻就全部变成了绝对不会引人注目的良民，到了暮色将临时就纷纷散去，就像是一把尘埃落人灰土中，忽然就神秘地消失。

谁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见到他们，谁也不知以后见到他们时还会不会认得。

他们本来就是没有&ot;以后&ot;的人，没有&ot;未来&ot;，也没有&ot;过去&ot;。

有风，风在窗外。

黄尘飞卷，风沙吹打在用厚棉纸糊成的窗户上，就好像密雨敲打芭蕉。

有酒，酒在樽中，人在樽前。

可是小方没有喝，连一滴都没有喝，班察巴那也没有喝。

他们都必须保持清醒，而且希望对方清醒，因为他们之中一个有许多话要说，有许多事要解释，另一个必须仔细的听。

说的人是班察巴那：&ot;我早就知道花不拉和大烟袋，都已被吕三买通，所以我才要你到那商队去。&ot;有些人说话从不转弯抹角，一开口就直人本题。

班察巴那就是这种人。

&ot;因为我也跟你一样，我也找不到吕三，但是我一定要找到他。&ot;班察巴那道，&ot;所以我只有利用你把他引出来。&ot;他和小方可算是朋友，但是他说出&ot;利用&ot;两个字时，绝没有一点惭愧之意。

小方也没有表现出一点痛苦和愤怒，只是淡淡他说：&ot;他的确被我引出来了，这一点你确实没有算错。&ot;&ot;这种事我很少会算错。&ot;

小方伸出手，握紧酒杯，又放开，一字字地问：&ot;现在他的人呢？&ot;小方问得很吃力，因为他本来并不想这么问的。

班察巴那却只是淡淡地回答：

&ot;现在他已经逃走了。&ot;

&ot;你利用我找到他一次之后，以后是不是就能找到他了？&ot;小方又问。

&ot;不是。&ot;

班察巴那道：&ot;以后我还是一样找不到他。&ot;

&ot;所以你这件事可说做得根本连一点用都没有。&ot;&ot;好像是这样子的。&ot;

小方又伸出手握住酒杯：&ot;对你来说，只不过做了件没有用的事而已，可是我呢？你知不知道我为这事付出了什么？&ot;他问得更吃力，好像已经用出所有力气，才能问出这句话。

班察巴那的回答却只有三个字：&ot;我知道。&ot;

&ot;波&ot;的一声响，酒杯碎了，粉碎。

班察巴那还是用刚才同样冷淡的眼色看着小方，还是连一点羞愧内疚的意思都没有：

&ot;我知道你一定会恨我的。为了我要做一件连我自己都没有把握能做到的事，不但害你吃足了苦，而且还连累到你的母亲和阳光。&ot;他冷冷淡淡地接着说：&ot;但是你若认为我会后悔，你就错了。&ot;小方握紧酒杯的碎片，鲜血从掌心渗出。

&ot;你不后悔？&ot;

&ot;我一点都不后悔。&ot;

班察巴那道，&ot;以后如果还有这样的机会，我还是会这样做的。&ot;他接着道：&ot;只要能找到吕三，不管要我做什么事，我都会去做。就算要把我打下十八层地狱，我也不会皱眉头。&ot;小方沉默。

班察巴那看着他：&ot;我相信你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因为你自己一定也有过不借下地狱的时候，&ot;小方不能否认。